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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世侯和严世侯派人把预公府上下看得牢牢的,两人飞马回宫向天子禀报。
天子正在宫里试穿到祖庙祭拜时穿戴的祭祀礼服,他听到宫侍禀报,先把装发戴好,再把头冠戴上,对着铜镜照了又照,确定自己的仪态没有问题,这才宣他二人进殿。
他听完二人禀报,让严世侯全城搜捕预公同谋,让太庶严审,务必不放过一人,又令安世侯即刻带亲随军奔赴预公封地查封拿人。
过了一会儿,羽青鸾来找天子,汇报后宫谋害嫡皇子案。
首先是协后宫里的糖糕,因为无毒,又是掌膳女官赐给宫女的,最多算是掌膳宫女违反宫规,并不能证明协后有谋害之心,因此,羽青鸾在天子对协后下了禁足令后,依照宫规处置了协后宫里的掌膳女官和私藏糖糕的宫女,便只派人看住协后所住的鸿鹄宫。
天凰宫里的扫洒宫女身上搜出淬毒铜针,又在杂役房搜出火油和毒箭貂剧毒,扫杂宫女招供为庶三皇子的生母惠妃身边的女官指使。
羽青鸾到惠妃宫中捉拿女官时,女官已经服毒自尽,她将惠妃母子禁足居住的重明宫中,严刑拷审惠妃宫里上下。
惠妃宫里的女官、宫侍和宫女熬不住刑,纷纷招供。
羽青鸾顺着线索,将惠妃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一网打尽,还查到惠妃与尚公秘密往来,向宫里送入死士。
死士已经自尽,但根据搜出来剧毒之物等物证,可以确定惠妃和尚公密谋造反。
她在尚公和惠妃那里都没有查到藏毒的扫洒宫女所持的毒箭貂剧毒来源,惠妃、尚公以及归案的所有人事先都并不知道陷害镇国夫人府之事,因此,可以确定,扫洒宫女以及惠妃宫中自尽的女官另有人指使。
她汇报完情况,说:“儿臣方才听闻,铜戟案的铜戟头查到了预公府。”
她原本想借搜查毒箭貂来源,把各宫都搜一遍。
如今惠妃和预皇妃都扯上谋反案,连续两位与庶皇子有关的宫妃以及累世公侯卷入两桩不同的谋反案中,哪怕是为了朝廷和后宫安稳,都不宜再搜宫。
天子又下旨让羽青鸾和典刑司严审预皇妃宫中上下。
羽青鸾当即带着亲随军和典刑司的人拿住预皇妃宫里所有人。
因为预公府搜出了铜戟头已经坐实谋反,而宫里又出了藏毒的扫洒宫女及“曦公谋反为饵,引走长公主,趁机烧宫,好刺杀嫡皇子之事”
,两案并作一案,预皇妃宫里上下,除年幼的三庶皇子以外,从预皇妃到扫洒宫女,全都让羽青鸾派人按住上刑。
亲随军刚把女掌、宫女、宫侍们按在板子上,许多人就吓得已经招供了。
实在是,长公主的凶名太盛。
他们落到长公主的手里,招得痛快死得痛快,越招得快,宫里被打死的人越少。
如果想熬刑抗住不招,长公主能把一个宫里除主人以外的所有人全部拷打死。
打死光了,就不用招了,主人身边一个人都留不下。
即使有人想熬刑保住宫外的人,身边还有熬不住刑的,且谋反案是在宫外事发的,从宫外照样能顺着线索查到宫里。
于是,有一个人招了,后面的人纷纷招供。
预皇妃宫里的女官意图攀咬拖那些有庶皇子的宫妃们下水,还把协后咬进来,说她有参与。
羽青鸾很好说话,当即向天子请旨,派人去将协后以及那些被攀咬的宫妃们都请来观刑,让她们自我澄清。
协后和众妃嫔们被请到预皇妃的宫殿中,首先见到的是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预皇妃。
预皇妃的身上还穿着与她品级相等的宫装,大冷的天,血把那厚实的裘衣都渗透了,又在寒风中冻成冰渣子。
大棍子落在预皇妃身上,溅起来的不是血,而是红色的碎冰。
长公主显然是根本不在乎预皇妃的死活,是真有可能把她打死在这里。
那些忠心想熬刑的,或想攀咬的,也只能招供,因为他们拖得越久,他们的主人挨刑的时间就会越长,随时会被大公主打死在这里。
他们交待一个,羽青鸾便派出亲随军去拿一个,捉回来后当面对质,待人证、物证都齐了,已经审不出什么了,羽青鸾这才让典刑司把预皇妃以及其宫里上下都押走,又让亲随军把协后及各宫的妃嫔们都送回去。
她审完预皇妃谋反案,天已黑尽。
她先回天鸾宫沐浴更衣,洗去满身的寒气和血腥味,这才去到她母后的宫里。
她的父皇也在,父子俩正在大眼瞪小眼,她弟弟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羽青鸾:“……”
她父皇怕不是忘记曾经一声大吼吓死过儿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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