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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甜梨一怔,他在江湖上行走,没有人知道他是巴颂,大家都叫他快刀。
因为他办事快准狠。
巴颂是泰国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但看他眉眼深邃,是个东西混血。
泰国留行租妻,很多欧美男人到泰国度假,在当地租一个妻子,但他们离开后,往往留下很多混血孤儿。
她有点好奇,他是属于哪一种。
像是猜到她所想,他说,“我生父是个杂种。
更是个人渣。”
肖甜梨走到墙边,伸出手来,“躺到摇椅上去。
如果,你想进行治疗,那你乖一点,听医生的话。”
她的嗓音不像刚才那么嚣张和充满个性,此刻是平缓的,听了令人很舒服。
低低沉沉,又仿佛带着夏的凉风,一阵一阵送来。
巴颂听了她的话,躺到了她方才坐过的躺椅上。
躺椅一下、一下地摇。
肖甜梨将电影关了。
她抬起手,拨了拨旁边的一排圆球。
铁架子上吊有七只小铁球,她一拨,发出规律的声音,以及摇摆。
巴颂看着那些规则摇摆的球,觉得眼皮很沉。
肖甜梨知道,他的伤口很痛。
他要挨过去,其实也很艰难。
她将一张毛毯盖在他身上。
她本来想让他安静地沉睡,但他倾诉的欲望似乎很强。
他在说一个故事,用“我”
来开头。
肖甜梨弓起食指,轻敲桌面,“咚、咚、咚”
三声,“在心理治疗里,我们也可以用戏剧治疗法。
将自己代入故事里去,然后释放出来。
这样,困扰我们的问题,或许就能得到解脱。
巴颂,我们不用‘我’,讲故事,我们可以用第三人称,用‘他’好不好?我们来演绎一个故事,一段戏剧。
或者,你喜欢,也可以给‘他’起一个名字。”
巴颂吐出一个人名,幻肢。
肖甜梨微笑,放缓语速,“好的,幻肢。
我们可以开始讲这个故事了。”
“为什么叫幻肢呢?”
她缓缓地问。
巴颂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幻肢痛?”
不等她答,他又自顾自说了下去,“人如果失去了手或者脚,并不是伤口愈合了就不会痛,相反还会产生痛觉,仿佛那只断手、断脚还在一样。
我的人生,就像幻肢,即使割掉了,依旧还是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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