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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危刚进门,就闻到了屋内弥漫开的花香气息,甜腻地有些过。
抬眸间,见着那边盘腿坐着的人儿,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泛着潮气,明显是刚沐浴过。
香气直往他身上钻,他将西瓜放到榻上的小桌上,脚步急促地要离开。
“等等。”
林良善问道:“你会下棋吗?”
前世,闵危是会下棋的,她曾见过摆放在书房窗边的残局。
虽是残局,其中凌厉的杀气却未消散,仍盘踞在棋盘上。
白子行棋稳健柔和,黑子却是步步紧逼。
那时,她便想:闵危该是执黑子的。
她本是随意问,因刚才和林原下棋的那股瘾还没下去。
可惜红萧不会。
闵危停顿离去的动作,微低头,道:“会。”
“那就好,你来陪我下一盘。”
闵危原本该说自己不会,就像他说自己不认字一样,但话到嘴边,又改了。
他坐在榻的另一边。
风从纱窗中吹进来,将她身上浓郁的香气直吹向他。
更近些,他想着这香气大概是栀子香,同院子里正盛开的洁白栀子花一样,只是里面掺杂了熟悉的药香。
闵危喉间有些干涩。
“你执黑子?”
闵危见着放置在她那边的是黑子,道:“小姐,我执白子。”
将残局收拾好,两人对弈。
闵危的棋艺是他母亲所教,不过只学了半年罢,后来流亡路途中,哪里还能再玩这些个高雅之物。
不过短短时间,他便已经输了五局。
林良善忍不住道:“你到底会不会啊?”
她是忘了自己怀揣前世所学的棋艺,还有《百变效古棋谱》的加持,连方才林原都输了她两盘。
“小姐,我棋艺不好。”
闵危羞愧,要推脱自己不能和她下了。
“我教你。”
林良善一时忘了对面之人的身份,毕竟他与前世的他实在差别大,除了一张脸,性子都不一样。
这几个月的相处,他都很听她的话,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只有两次他私自出府,惹她生气。
有时候她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他的名字叫真宁,而不是闵危。
她教他该在何处落子,又如何判断棋局走势。
他认真地学着,不过一个点拨,就能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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