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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又宁不知道。
他心头霎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语气便有几分不好:“你有事吗?”
白亦清却意味不明的看了他当初受伤的左脸一眼,突兀的道:“没留疤啊……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啊!”
连召举起笤帚就要打,“找打是不是!”
安又宁却没有被他激怒,反而警惕的向院门口看了一眼,发现空无一人后,才松一口气,再次拉住了一旁的连召:“你先去耳房,帮我准备晚膳罢。”
连召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未至黄昏的天色,转头问他:“公子,现在准备晚膳会不会……有点早。”
安又宁却没多说,只看了他一眼:“快去。”
连召举着笤帚作势打人般警告的看了一眼白亦清,这才退了下去。
白亦清轻轻的掩唇笑:“学精了呀……”
安又宁自上次被白亦清坑之后,就忍不住反复思索,他性子本就敏感易察,仔细回想后,很快发现当时白亦清诬蔑引导他是非常有意识有目的性的,甚至在央求看他的剑的时候,似乎还有意无意的向院外看了一眼,想来那时白亦清便已然瞧见了谢昙的身影,只怪他并不知白亦清性情,当下丝毫没有防备,给了白亦清可趁之机。
吃了上次的教训,安又宁再次面对白亦清时,很难不打起十二分的谨慎。
安又宁如临大敌,再次问道:“你有事吗?”
白亦清却十分轻松随意,很自来熟的坐在了石桌旁的圆凳上,手臂撑着石桌,以手支颐,歪头打量安又宁:“没事便不能来找你吗?我整日里闷在院中都要闷坏了,听说这多半年你蜗居在此,一步未出,你整日里便不觉得无趣吗?”
安又宁眉头蹙的更紧了,却抿紧唇,看着他半晌也没有说话。
白亦清笑道:“我同你讲话呢。”
安又宁仍抿着唇,欲言又止了良久,才有些不解的艰涩道:“我们关系没这么好。”
——好到可以互相闲聊的地步。
白亦清自然听懂了,却仍面不改色,只捂着因胸痹之症微微绞紧发痛的心口,小小声的笑了一下。
安又宁紧张的看着他,忍不住第三次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接着他顿了下,犹疑的补上一句,“若无事,就不多奉陪了……”
白亦清却突然出声打断:“安公子觉得我气色如何?”
安又宁一愣,傻傻的脱口而出:“比上次好。”
白亦清看着眼前戴了锡银面具仍遮掩不住纯然的白瓷般的人,弯起了眼睛:“安公子好眼力,那安公子就不想知道我这病是如何有了一点好转吗?”
安又宁抿唇。
安又宁不想知道。
白亦清却故意炫耀一般,娓娓道:“是谢大哥。”
“谢大哥这多半年虽然不在府中,却时刻为了我的胸痹之症殚精竭虑,但凡在前线有所缴获,稀罕的玩意儿便会送到我手上,当然更多的还是治疗胸痹的各类丸药与丹草。
受了这么些好东西的温养,怎么可能毫无起色?”
安又宁不想听谢昙如何对另一个人好,他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你莫同我炫耀,阿昙近日不知何时就归家了,我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上你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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