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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漆噙着丝笑意,嘴唇无意似的碰碰她发顶,在耳边轻声哄,“不是困了?睡,我在这儿。”
他声音的确让人安心,陶枝撇撇嘴,头靠他结实胸膛上,慢慢阖上了眼。
不出一会儿,她呼吸就绵长起来。
程漆抱着人,低头一看,见她一排眼睫鸦羽似的,乖巧垂下。
眼皮上淡青色血管,看着极薄。
睡相特别好,不乱动不出声,只轻轻地呼吸着。
程漆看了好半天,怎么看怎么好看。
便低头亲在她薄薄的眼皮上,感觉到她睫毛轻颤,扫着他下巴。
他退开点,看她依然睡得安稳,就又亲上去,细碎的吻不停落下,自眉心到鼻尖,一连串。
最后停在她唇边,程漆停下来,呼出口滚烫灼热的气,但到底是退开了,在她滑腻的脸颊上亲一口。
“留着……”
他低声,“爷得在你清醒的时候亲。”
—第二日,暴雨消歇,是个晴天。
陶枝养足了精神,换上晾干了的衣服,收拾好东西,让程漆带着出了那个山洞。
在洞里闷了一晚上,一出来,陶枝就伸了伸懒腰,在山坡间活动筋骨。
程漆站在另一边,手臂上落下一只信鸽。
他面色淡淡,解开它腿上绑的纸条,拆开看了。
片刻后程漆手腕一翻,那纸条就消失不见,信鸽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陶枝——”
程漆叫她一声,“走了。”
“哦——”
陶枝应声,嗓音清亮,小跑到他面前,笑容明媚,“走呀!”
返程如来时,马车与马交替着,一路顺利,四日后便抵达临西城。
程漆在这里有朋友,陶枝被他带着去见过,叫梁萧,是个挺和气的男子。
三人坐下一起吃了顿饭。
两个大男人,酒很快就被喝空了,程漆手搭在陶枝肩上,捏捏她耳垂:“去,叫下店小二。”
“哦。”
陶枝乖顺点点头,用帕子擦了嘴,才出去。
人被支走了,梁萧就笑:“这是嫂子?”
程漆笑一下,敲敲桌面:“即将是。”
“哥,恭喜,真的。”
上次见程漆待她,梁萧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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