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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风,是人?
可这舱就这麽小,她独自经过,哪见到什麽人了?
这想法不禁使人毛骨悚然。
正当这时,停了一会儿的声音又响起,这次直指墙壁的夹层,这瞬间,秦羽织脑海里过了无数想法,上去叫船员?嘿,也许船家连同所有游客都在演戏,实则是贩卖苦力的歹人。
也许,墙壁里面关着猛兽,等待破舱而出。
就此回人群里去,这是来自理智的劝告,可好奇心推了她一把。
最终羽织做出个自认为不会改变现状的举动:轻轻地,学着它,敲了敲舱板。
“咚,咚。”
说也奇怪,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迅速而激烈地敲击。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它在回应!
就更加说明是人了。
羽织的衣衫因突然的惊悚而汗湿了,脚下一冰,四处太暗,她没有发觉原来这里进水,此刻,已站在水中,而积水正往低洼处彙聚,凿墙的声音愈发急切了。
便是傻子,也能想到,那东西在求救,这船家捕鱼为生,不愁找到适手的家伙,对面意识到羽织正在用工具撬开舱板,也跟着使出相向的力道。
“轰隆”
一声。
她向后退去,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中,有无数身影,定睛,这些人都穿着学生制服。
高矮不一,有的年龄大些,足有十五六岁,有的才七八岁而已,有些面熟,光暗,不敢肯定。
“秦姐姐?”
一个男孩子喊出了她的名字。
什麽意思?羽织万分错愕,这时一个男子缓缓起身,朝她看来,她捂住口,险些惊叫出声,尽力去分辨现实抑或梦境,眼前这人,不是沈贺文是谁?
男孩子道:“我还以为咱们要淹死这里,眼下好了,船舱破开,我们快到甲板上去。”
船长喘着粗气姗姗来迟,见状急道:“沈先生,你们怎麽…阿呀秦小姐,你怎麽也在这里?他们说舱里进了海水,我料想不妙赶来看看,万幸外面都处理好了。”
的的确确是沈贺文无疑,他没有死,这是这世上最动人的消息,秦羽织的身子晃了晃,倚在舱板上,船家在对她说什麽,可她却茫然无知。
贺文显已看到她了,可是为何像不认得?这时船家退出去忙别的,孩子们也一哄而散,便独剩下二人。
羽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吧,腕间突然被一股力道死死拉住,他面色难看极了,像是要随时发火,她想到登船那天他在码头焦急惶恐的身影,心下大愧,望向他,道:“贺文,你怎麽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他头发长了不少,络腮胡子,褪去这身衣裳,简直似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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