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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秋问道:“村口溪底沉的那些罐子,是否和步家有关?”
“你该知道,那条小溪是连着它的,”
步尘容向下一指,聂秋便明白她说的是这条湍急的河流了,“当年诸鬼叛逃,所有的铜铃几乎都不起作用了,步家的许多人都是被自己所驱使的厉鬼所杀害的——那些鬼一心想复仇,不仅杀了人,还要吞噬他们的‘生’魂,缺了魂魄之后,所有人都无法去投胎转世了。”
“步家的铜铃分三种,家主所持的铜铃,用来镇宅的铜铃,和每人都有的,取了他们精血所锻造的铜铃。
最后一种的铜铃不仅连结了持有者的魂魄,还连结了他们所驱使的厉鬼,起到震慑的作用,那些厉鬼是万万不敢碰它的。”
她说,“幸好缘姐提前做好了准备,让其他人将生魂封在了自己的铜铃里,放在罐子里密封上,扔进了河流中。
如此一来,即使缺少了一魂,其他人却还能正常生活,而那些厉鬼又不知道罐子到底去了哪里,便找不到,找到了也毁不了铜铃,没办法吞噬他们的生魂。”
“缘姐在每一个罐子上都施了‘镇’,所以都硬得很,不会因为磕磕碰碰而碎裂。
过了这么多年,罐子应该是顺着河流,被冲到了下游了吧。”
“所以那些罐子里都是铜铃吗?”
聂秋心中逐渐有了一个念头,那些活死人不是亲近那条小溪,而是怕它,怕那些铜铃上的气息。
“如果是在罐子上施加了‘镇’,当诸鬼叛逃之时……”
他问道。
步尘容却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诸鬼叛逃之时,缘姐和‘镇’鬼同归于尽了。
她早就想到了这种结局,所以在接手家主之位的那天,便把刻有自己名字的牌位放在祠堂中了。”
聂秋心知戳到了步尘容的痛处,便也跟着沉默下来,“抱歉。”
步尘容却摇了摇头,和那时缺了半张脸的时候,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聂秋,错不在你。”
说完后,她又眨了眨眼睛,“我之前在门内听到你们二人的交谈,就知道你们的名字了,不好意思呀,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步尘容这副模样,顿时使聂秋想起了那个仍是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
他失笑,“无事。”
“你还记得步尘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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