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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糙的手紧紧牵着自己,虎口的厚茧在她手心摩擦,一截露在外面的小臂有力且匀称,上面有淡淡的伤疤,纵横排列,无论什麽样的伤痕都只有浅浅的痕迹。
凛想到他天与咒缚赋予他的强大身体机能。
凛有一些失神,她无比熟悉这些伤痕,有些甚至是她亲自包扎的。
她想起曾经两人蜷缩在那间破败小屋相互疗伤的夜晚,她为他吹开伤口处沾染的碎屑的时候,他那双昏暗中仍然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她。
凛始终记得那双眼睛,透露着忠诚和狂热,有着步步紧逼的迫切。
他宽厚的身躯为她拂开周遭的灌木,踢开地上的碎石,走在只能让一人通过的野径上,甚尔的背影为她支起一小片安全的世界。
看着他的背影,凛擡起手捂住心髒,有些说不明白的酸涩在那个地方晕开。
她稳稳踩在他踩出来的脚印上,道路越来越窄,他们在走上坡路,太阳光褪去清晨的凉意,逐渐变得灼热。
突然甚尔停了下来,拉开了他自己的沖锋衣,脱了下来拴在腰间,然后转过身来拉凛的拉链。
“你?”
凛退了一步,他笑着靠近她,固执地拉开她的外套。
“脱掉,会中暑的。”
以同样的方式拴在她腰间,然后把头上的帽子戴在了她的头上,再拿出水给她。
凛也不矫情,接过就喝了一大口,余光瞟着他。
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衣服,两人都穿着白色的背心,脱掉外套后他看起来壮实了许多。
他没有注意到凛的目光,他把脖子伸长,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他找準了方向。
拉起凛就开始快步移动,比刚才快了许多。
“你……就是这麽……约会的吗?”
凛跟着走了一会,太阳一晒她热得不行,喘着气在他身后说。
甚尔这个时候还有力气打趣她。
“别喘,我忍不住。”
他调笑的话语让凛一下子噤声,有些烦地想挣开他的拉扯,他的大手像是凛逃不出去的牢笼,始终紧紧拉着她,两人交握的地方已经开始冒汗了,滑腻腻的,也不能让凛逃离分毫。
登上前面那块大石头,甚尔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面前是一个隐藏在藤蔓之中的山洞,两米宽却有五六米高,两人并行会很拥挤。
甚尔究竟是怎麽在没有定位系统也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找到掩藏在松树林中的这个小山洞的?
凛不知道,她累得蹲了下来,靠在入口的石壁上擦汗。
甚尔却活力满满,拿出手电筒,準备朝里面走。
海风吹刮松叶,松针清甜的绿色气息涌入凛的鼻尖,只觉得好清爽,一时之间并不想跟着甚尔往里走。
凛摘掉了帽子当成扇子给自己扇风,甚尔却把腰间的衣服重新穿了起来,还把拉链拉到最顶上。
“走了。”
“我不去。”
“不去不行,一会不会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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