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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他表明心迹落泪（第3页）

萧国舅擦了下眼角。

军医把完脉，正给晓真他们换药方子，只剩谢书瑶和萧国舅在帐子里。

“什么三神庙？”

谢书瑶好奇。

萧国舅这才道：“昨日我去客栈看你，听客栈里人说明山上有个三神庙很灵，我今早办完事，就想着替你和你兄长去拜一拜。”

谢书瑶哑然失笑，正欲开口，谁知萧国舅下一句便道：“没想到正好碰见了谢丞相从三神庙里出来，听庙内僧人说，他在三神庙殿里跪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要来照顾你才下的山。”

她听到这话后，怔了很久。

谢瑾洲并不信鬼神，先前陪她去庙中，亦不曾拜过哪位神仙菩萨，若旁人说碰见谢瑾洲去求神拜佛，在殿中跪了一整夜，她是不会相信的。

见外甥女表情变了，萧国舅也叹了口气：“你昏迷许久，他也是没了法子，堂堂谢相，只跪过皇帝社稷，恐怕这也是第一次跪在菩萨面前，祈求菩萨垂怜。”

谢瑾洲是在大军预备出发时回来的，阿梁陪同在侧，京城来信，他先去同萧国舅议事，等到夜深了，大军选了一处郊外驻扎下来。

谢瑾洲正是那时冒着夜风回来的。

谢书瑶才用过一碗青菜瘦肉粥，她的口味重，不然也不会喜欢吃潭州辛辣油重的菜食，不过如今身上有伤，只能用些清淡饭菜。

口里枯燥无味，便让晓真寻了些果干来，放在嘴里，盐渍桃脯抵在舌尖，微咸过后是甜滋滋的，她不禁舒展开眉眼。

谢瑾洲翻开帘子入帐，瞧见的便是这场景，美人倚靠在床，乌发披散在腰后，簪钗歪斜，她手里握着本志怪小说在看，一边用素白指尖捻罐子里的桃脯放在嘴里，如墨点缀过的眉眼惺忪略带恹色。

或许连美人自身都没发觉自身光辉勾人，便是这样懒散随意地靠在枕上，就使整个帐子都光亮了起来。

谢瑾洲往前迈了两步，动静引起谢书瑶关注，抬眼看向他，才笑道：“你回来了。”

他嗯了声，看向她腹部盖着的被子，“换药了吗？”

“还没呢，我刚用完饭，晓真说待会儿来换。”

谢书瑶盯着男子，白日里刚醒神绪还有些混沌，现在才发觉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腰封平白大了一圈，眼下也是乌黑的，下巴青茬冒出来不少，一瞧便是许久都没打理过。

谢瑾洲没发觉她正打量着他，走来将她手边的桃脯挪开，捡到她拿不到的桌上，“这东西盐重，吃多了对伤口不好。”

话音落下，他忽然感觉下巴被人蹭了蹭，不解地看向小姑娘，“怎么了？”

“谢瑾洲，你好邋遢。”

谢书瑶打趣：“咱们俩的时间是不是不同，我昏了十多天，你过了十多年。”

谢瑾洲浑身骤然一僵，转头看了眼桌上摆着的铜镜，自己这段时日只顾着照顾谢书瑶，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也懒得顾及，现下对着镜子一瞧，果真像老了十岁一般。

本来对他来说，老了十岁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偏偏谢书瑶还比他小了许多，早前他成婚时，便听朝中一些臣子私下揶揄过，他和谢书瑶是老夫少妻。

当时他只当耳旁风。

可现在一对比起来，差距便活脱脱从几岁变成十多岁。

吓得他飞快起身，背对过谢书瑶，“我这就去剃须。”

“等等。”

她喊住了他，“你打来水，我给你弄。”

谢瑾洲哪好意思让她给他做这种事，要回绝，却见谢书瑶面露失望。

她人还在病中，想要什么，谢瑾洲哪有不从的，只好认命打来了水。

谢书瑶拿过他手里的剃刀，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剃刀蘸水，然后一点点帮他将青茬刮干净。

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动作小心谨慎，害怕刮花他的脸。

二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温热滚烫的呼吸，他见她睫翼低垂着，给他刮胡子，心里不自在极了，“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