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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左行舟真的不想和云烬待的时间过多。
刚走了两步,云烬在身后叫住他,“左行舟,作为你帮忙照顾我弟弟的回礼,开学之后我还有一份惊喜请你和你的朋友笑纳。”
左行舟冷了脸,回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玩玩而已。”
左行舟沉默几秒,盯着他没说话。
云烬突然笑了,眼睛里泛着微光,嘴角划开一个正好的弧度,“你害怕什么?”
多数事情,实施者已经忘了,承受者却依然记得。
有时候,忘记,也是讽刺,也是刀。
左行舟盯着他的那双眼睛几秒,“云烬,你要是敢做出格的事,这一次我不保证我不会打击报复。”
转过身慢慢走远。
云团儿看着刚见面不久就变成远处一个黑点的大哥哥,直到手里甜筒化了滴到手上才反应过来,扭着身子转头问云烬,“哥哥,那个哥哥和云团儿一个姓诶!”
云团儿叫云团儿,却不姓云,姓左。
云烬转过身走向回家的路,对着怀里的孩子说,“咱妈怎么教你的,碰见陌生人怎么办?”
云团儿小手一举,雀跃一声,“我知道!
不和他说话!”
兄弟俩的欢笑声在川流不息的街市渐渐飘散,到最后,泛着路灯清晰的,只有埋头走在人群中,那个最孤单的背影。
鹭岛靠着海,阳光镀着金边一丝一线撒进落地窗照在机场的候机大厅上,反射到顾安然失神的眼睛里,虽是明晃晃的光,却失去了光泽,只剩下一片黑。
很久之后,顾安然回忆起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初春,只觉得年少荒唐可笑,哪有那么多愁绪?哪有那么多“不打扰的温柔”
?哪有那么多真正的“界限”
?有时候,少女情怀这句诗,任你百转千回山长水阔,自己都不懂,凭谁解读。
可是在当时,当顾安然再次踏上靳江的土地的那一刻,她是下了决心的。
左行舟再一次推开寝室房门的时候几乎是愣住的,他不惊讶作为第一个到校肯定要面对的空室,也不惊讶积满两个月的灰尘,他惊讶的,是作为一个闯入者,第一次沉静下心面对这个住了半年的寝室,他却发现大学这半年的时间里,他似乎把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给了学生会,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沦落成一个仅供他每晚睡觉的地方,这还要除去为数不少的通宵熬夜。
这样的室友,他们会满意吗?左行舟不由想起杭海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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