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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这是什么可怕的念头?!
程令雪悄然看向公子。
姬月恒不知想到什么,倏然扭头看了她一下,手指动了一下,但浑然当那蓝袍公子不存在。
蓝袍公子面上不显,只对程令雪道:“既是护卫,尊卑有序,与主子同席,旁人恐会笑话你家公子。”
明知他是在挑衅公子,但程令雪不想惹人注目。
刚要起身,手被扣住了。
“不必管。”
掌心细腻的触感让姬月恒稍顿了顿,莫名其妙联想到那句枕边人,他蓦地收回手,“我岂会在意无关之人如何看我。”
话虽如此,可他蹙着眉,瞧着有些茫然。
在蓝袍公子看来就是在怕他,上次被当众落了脸,他一直耿耿于怀,今日竟又见到了人。
一问只是赵会长的远亲,一个商贾之子,身份不足为惧。
商贾之子,这四个字让他想起另一个他恨之入骨的人。
那人喜欢上了戏子,而眼前这人和自己的护卫不清不白,都是一样的荒唐可笑!
他更想摧折他的清高,把空着的酒杯递到姬月恒眼前,想看他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为他倒酒的憋屈模样:“上回是在下一心想结交,唐突了公子,公子冷漠相待也是人之常情,不知今日公子可愿赏脸,你我共饮一杯,就当冰释前嫌?”
姬月恒仍是眼皮都不掀。
气氛陷入尴尬。
赵会长见状要出面缓和,张府尹先说话了:“这位公子高洁有气节,我儿莫要无礼,唐突了贵客。”
明里夸赞,但旁的官员听了,皆道这文弱公子未免太清高无礼。
长辈在侧,张公子不敢太轻狂,假模假样道:“是我无礼,见这位公子气度不凡才想结交,长辈们见笑了。”
他作势要离去,姬月恒已拿起酒壶,换了个人似的。
礼节周全,眼中噙着温雅的笑。
“不是说,要我倒酒么?”
他含着笑倒了酒。
张公子见他不得不违背本心示好,朝姬月恒挑衅地一笑,满脸都写着“本公子就是故意为难你”
。
偏他背对着众人,旁人看不出什么,只见到他谦逊有礼地接过酒一饮而尽:“在下唐突,还望这位公子见谅。
但祝公子今日尽兴。”
姬月恒很是温和地笑了笑。
“也祝你尽兴。”
张公子满意了,欠身离去。
赵会长趁机调和气氛:“小辈初来乍到,性子内敛,诸位莫打趣了。
鄙府来了两位乐伶,曾在洛川姬家待过,琴艺出神入化,给贵客助兴。”
一个“洛川姬家”
就轻易把众人的好奇心勾去,顷刻间又是笙歌燕舞,欢声笑语一片。
程令雪瞥向公子,他还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她想着他恐怕不会想再继续待下去,小声问:“公子,您想回去了么?”
姬月恒微笑:“再等会,我还不曾听过姬家乐伶弹奏的曲子。”
他怎连自家乐伶弹的曲子都没听过,难不成从前被关起来了么?
程令雪腹诽着拈起糕点,公子认真听曲,她则埋头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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