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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时分,绣朱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孟云禾所住的明月居。
“大奶奶,大奶奶!”
银屏率先走出来,手里还拿着算盘,边打算盘边说:“这麽大个人了,也不晓得要稳重一点,什麽事儿需得如此大呼小叫的?我们现在不比在孟家的时候,你凡事都需得小心谨慎了些。”
“那桑嬷嬷,和舟哥儿真搬来松涛苑了!”
绣朱压低音量,“大奶奶果真是厉害,预料的果真没错!”
孟云禾拿着本书,笑着走出来:“看来这一遭是赌对了。”
闯入(捉虫)
“大奶奶,咱们需要派人去帮忙吗?他们甫一搬家,诸事定然繁杂,大奶奶此时前去,也能彰显出慈母的秉性。”
“不去。”
孟云禾头也未擡,“这孩子敏感,不能叫他以为我是刻意讨好,得叫他对我心服口服才行。”
“可婢子觉得,想叫这孩子服气可不容易。”
银屏犹豫了一下,“大奶奶,恕婢子直言,都说这舟哥儿身子并不好,您待他还是需得小心一些,免得惹祸上身。”
“我知传言都说他活不过十岁。”
孟云禾笑了笑,“可是银屏,光说这舟哥儿身子弱,可有哪个人确确实实地说出舟哥儿生了什麽病?”
银屏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惊觉到了什麽:“大奶奶,这”
“这话,怕是说给舟哥儿自己听的吧。”
孟云禾的表情稍稍变冷了些,“堂堂国公府,却连个能说出子丑寅卯的大夫都找不到吗?瞧着舟哥儿那模样,身子确实不好,但既然他现在能跑能跳,就说明他根本就没什麽了不得的大病。
桑嬷嬷显然不懂这些,只知为舟哥儿调理身子,这些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一直流传甚广的说法。”
“这说法也不知是谁传出来,根本揪不出源头,但传着传着大家就都当真了。”
银屏突然感觉出了一身冷汗,“甚至舟哥儿自个儿也当真了。”
孟云禾赞赏地点点头:“本来我也只是怀疑,毕竟我也不懂医术,但是我听说这说法是这两年流传出来的心中便有了些眉目,本来四五分的笃定便变作了七八分。”
“若果真是这样,那这幕后之人可真是歹毒的心肠,竟拿一个孩子做筏子。”
“但这孩子不是个好对付的,既然他的遭遇已叫他养成了这麽个性格,我们便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
孟云禾又低下头,翻了翻手上的书页,还拿出笔划了两笔,“既然我做了他的母亲,就一定要将他掰正回来。”
“大奶奶真是心善。”
银屏很感动,“一般女人家不为难这孩子就是好的了,难为大奶奶一心一意为这孩子着想。”
听见银屏这话,孟云禾感觉受之有愧,毕竟她是个自私的人,现在对这孩子好也不过是有所图谋罢了,但这些她并不打算告知旁人知晓,以这个年代的思维,肯定理解不了她超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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