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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啓拢着肩头的薄衫道。
原本那一头璀璨的钗环被通通卸下,只留发扣将鬓角的几捋发丝束起,平白多了几分未嫁公子的神采。
只是那张过于苍白的脸,昭示着他如今的心绪。
郁云霁扬眉:“不知王夫所言究竟为何事,我今日所言甚多。”
孤啓对上她那双眼眸,微微咬牙:“自然是恭王一事。”
“皇姐?”
郁云霁了然,“估计皇姐不愿令母皇忧心,届时究竟如何,还要看皇姐的决断了。”
环佩叮当一声脆响,孤啓疾步立于她面前。
“不可!”
他高声道。
郁云霁擡眸看着他:“为什麽不可,到底说来也是母父之命,皇姐若是不愿违抗,云庶长公子还能如何不成,云家人,不做侍。”
孤啓袖中的拳微微拢紧:“你知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轻颔首。
“天女既言,如何好更改。”
“好,原来菡王方才的仗义执言不过是说说罢了,我倒真当菡王是在打抱不平。”
他冷嗤一声,垂下了眼睑。
他身旁像是笼了层阴暗的黑云,周围的气压好似也跟着低沉了下来。
孤啓是她生命安全的一大威胁,倘若他们两位反派不能同仇敌忾,将来的结果怕是一个比一个惨。
他若是想要她郁云霁帮忙,风风光光嫁入恭王府,还要再拿出些诚意来,富贵险中求,否则她当真要步原主的后尘了。
郁云霁不动声色:“竟是忘了这点,王夫心中是惦记着皇姐的。”
孤啓冷笑一声。
他方才动作幅度大了些,腰间的环佩还轻微晃着,孤啓收紧了手指,指节也被捏的泛了白,却不肯再开口。
郁云霁複又问:“那王夫打算如何?”
他垂着眼睫,再擡眼时,眸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我孤啓做事,向来随心。”
他回答的不置可否,但郁云霁从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孤啓此人,能在孤家这种世家里活下来,无非靠的就是发疯的精神,秉持着往死里闹的思想,将孤家人唬得闻声胆寒,无人愿意主动招惹。
这句随心,按照原书中的剧情,想来是要搅黄或是见血了。
“而今毕竟我们妻夫一体,倘若王夫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地方,朝我开口便是。”
郁云霁看着他,颇为真诚的道。
她原本捧着话本,曲着腿靠在软枕上,将纨绔的样子尽显,眉眼中却罕见的带着几分温柔,一时间竟有些违和。
孤啓本坐在榻檐,闻言哂笑一声。
“呵,郁云霁,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不用你施舍。”
他俯身前来,似是想要将威压全然施展在她的身上,那具温软的身子贴在了她的小臂上。
春衫薄,寝衣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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