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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中间通道上的曾席被从大门处走来的男人狠狠地撞了下肩膀,曾席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这是被撞,简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狠狠地抬头看是谁,正想破口大骂,却在看清人脸的下一秒将喉间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刚还在讥讽哄笑的人们也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只见用肩膀将人撞开的男人掀起了眼皮,眼底一片淡然,可只是对上他眼神的曾席才知道,男人的眼眸是淬了锋芒的寒光,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挡住我的路了。”
男人低低开腔。
双手环臂的关山月斜斜倚着椅背,像在看场闹剧。
曾席硬着头皮,赶紧让开,他垂眼:“对不起,周董,您请。”
周佞这才跨过他,眼尾不扫曾席半分,目不斜视,而后——走到了关山月旁边那桌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坐下。
当然,两人中间隔了条细细的走道。
曾席几乎是在周佞坐下的那一秒落荒而逃。
灯光彻底暗了下来,那些偷看的视线却越来越炙热,关山月斜斜睨人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任由四面八方的打量。
周佞由始至终都目不斜视,甚至还翻看起了桌上的拍卖会目录。
拍卖会开始,一件又一件古董字画被人抬起高价,竞拍定主,拍卖场似乎独立于喧嚣之外,外界任何纷争或者其他地方的纷乱都与这个挥金如土的地方无关。
他们只是为了展台上那些东西拼了命地砸钱。
有些是真的欣赏物件本身的价值,爱好藏品,但更多的,只不过是需要这些东西来充当场面罢了。
前面竞拍了一轮,坐在中央的关山月与周佞连头都没有抬过,也让旁人暗暗猜测,这传说中王不见王的两人到底是来干什么呢。
难道后面有大珍藏品?他们兴致勃勃地期待着,终于来到了本次拍卖会最重点的时间。
每场拍卖会,都会有件镇会之宝。
展台上推上来了个盖着红丝绒布的箱子,主持人卖了一会儿关子,终于掀开了红布——只见透明的玻璃箱内,放着一件碧绿的玉扳指,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最上乘的碧玉。
主持人满意地看着台下聚焦的眼光:“这间玉扳指,起拍价,一千万。”
很快就有人叫价,几个轮回下来,已经叫出了三千万的价钱,主持人看了那个稳操胜券的人一眼,笑着说:“还有比三千万更高的吗?三千万一次,三千万周佞猛地握上关山月的腕,是制……两道视线交汇。
关山月就这么看着周佞,看他斜斜的影子黑漆漆地随着光线压下来,落了半分在自己肩上,幽暗且修长。
淡然之下,分明是炙热与滚烫。
半晌,台上主持人举着小锤子的手已经开始酸软,关山月才呵笑一声,打破了诡异的寂静:“你的东西?”
周佞偏头。
“周董,我们才五年不见。”
关山月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您就已经老年痴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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