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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丢掉你?”
“那个人…”
姜照眠皱着脸,费半天劲想不起饶清名字,“会告诉他们,然后我,下船就被抓走了。”
陆辞笑起来,“还有呢?”
“还有…”
他攒眉,思考半晌,扭过身子,注意地看了看那人挺拔的眉宇,又移开视线,小声说:“想你把我关起来。”
伸手搂住陆辞的脖子,小猫似的,殷殷地蹭了蹭,“因为我关不住你,你比我聪明,会跑的,还会、还会让我疼,我怕。”
“被锁起来就不会疼?”
“不是那种疼。”
姜照眠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闷闷的,“是讨厌我的疼。”
陆辞没了兴趣,侧过脸,无所事事地吻了吻他的耳朵。
他不开腔,没有问题领着,思绪不稳定。
姜照眠等了一会,又不由自主想到别的地方,收紧手臂,瓮着声:“对不起,我妈妈让你不开心。”
城江港最好的关浦医院在南面,早几年扩建,占去两边大半条街道,门诊科室移到新院区,和住院部隔着一条宽而远的柏油马路。
端午和高考撞上,假期连在一块,空出整周。
刚入夏,日头不烫,天色蓝得很淡,远处白阴阴,像一张年代久远的画片,从中心往外延,色彩一块块剥落,边缘褪得只剩一个四方的白框。
过了七八点高峰期,人还是多。
旧院区的大门没有划分机动车通道,正中浇铸一条椭圆的水泥,放一间狭窄的保安室,左右各伸出两根长杠,升起放下,切割车流。
小窗开着,用于收找停车费。
里头坐一个中年男子,蓝黑的玻璃挡在前沿,看不清楚脸,整个人仿佛给箍在佛龛里。
前头一辆黑亮的轿车慢腾腾地挪。
沈浩眯着眼,嘬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胳膊延伸到电瓶车的手把,一只脚支地,脊背弯得像一只虾。
他来看人。
附中放应原回家休养,没几天又犯病,住了快一个月的医院。
两家在善咸街做了十几年邻居,沈母已经来过好几次,这回又弄了点东西,要他带给应原。
精神科单独一栋楼,沈浩拔下钥匙,拎着个红色的超市袋子进电梯,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眼备忘录,按亮五楼。
507的房门没锁,他拧开门把手,径直进屋。
四人间,三张床位都躺着人,不知道是不是打过镇定剂,听到响声也一动不动,盖在身上的被褥湿腻腻,结了大块黯厚的黄渍,口水一类的水痕。
床位在最里,靠窗的地方支了张棕绿的简易行军床,给陪床的人用,堆着几袋捆好的大小包裹。
“我妈让我拿粽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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