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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很乱你是不知道,没遇上都算运气好。”
这老气横秋的口气听得齐子恒直撇嘴,不过他还是相信见多世事的大律师不会是危言耸听地吓人。
说着,周安弼便问他在哪里,齐子恒只好告诉在某某路上,准备步行回家。
周安弼当即令齐子恒打车回家,上车后把出租车的运营号用短信发给他,到家后马上打电话,他要第一时间知道子恒安全回家的消息。
齐子恒觉得大律师有些安全意识过强了,不过为了不惹他还是乖乖听命。
到了家,给周安弼汇报安全抵达的消息,又再次被他盘问,齐子恒觉得没必要瞒着他,就将同学王崇宇生活上有困难,自己和另外几个同学为了帮助王崇宇,决意一起摆地摊挣钱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说。
果然,周安弼一听就大为心疼,说:“啊?这么大热个天还要去小商品市场进货?还是赶公交车加走路去?搬运也要自己动手?晚上从六点半出摊到九点,加上来回路上的功夫,要五个小时左右?那不得累坏了你?”
齐子恒说:“其实不累的,和同学一起说说笑笑,活儿很轻松就做好了。”
周安弼很霸道地说:“算了,搞这些干嘛?我也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来往得过于密切,你还不如在家里看看书,吹吹空调。
至于你那个同学,他的学费我给他出了。
反正我每年都要花几万块钱资助希望工程,就当作多了一名资助对象。”
齐子恒很不悦地反驳说:“不光是钱的问题好不好?我同学的学费我也可以给他,我每年的压岁钱攒下来早有七八千了。
我们是觉得靠自己的努力做好一件事,这本身就是很有意义的。”
周安弼在那边没吭声。
齐子恒还是第一次用这样决断的口吻对周安弼说话,因为年龄和职业和感恩心等因素的关系,他一向在周安弼面前是乖巧可人的形象,这时候也是因为急了才冲口而出,说完了他的脸都涨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听话筒那边周安弼半天没回答,齐子恒知道自己似乎说过了头,他平息着呼吸,补救般地解释了起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不过,我不是小孩子,更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再说,我学的是企业管理,这个算是提前的社会实践,再说,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几个同学在一起,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了,一点也不觉得累。”
因为紧张,齐子恒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周安弼听着齐子恒的解释,想起自己和子恒差不多大小的时候亦是不顾妈妈和大伯、爷爷的反对固执己见选择法律的往事,便释然了,子恒是他的宝贝,当然应该呵护备至,可是,子恒亦是即将长大的男人,子恒需要他自己的人生规划和事业。
周安弼在电话那头短促地笑了一声,又自我解嘲地说:“那么有趣吗?难道你觉得和他们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还有趣吗?”
齐子恒听他的口气不再严峻,顿时心里一松,也开起了玩笑:“你别乱吃飞醋好不好?我是个男人,既需要事业,也需要朋友。
而且,”
齐子恒顿了顿,略略迟疑地说:“你什么都好,什么都有,我常常想,我要怎么才配得上你?怎么才能追赶上你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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