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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与晏清说话时,荀若素就掐算过,这少年人虽然阳气重却八字轻,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敢近他的身,却会在周遭狂舞,若是个胆子大的,也没什么影响,但晏清明显是个能被吓死的。
荀若素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姐,你就这么看我一眼?你不帮我想想办法啊?”
晏清哭丧着脸,“这床我都不敢躺,我宁可抱着被子去给你们看大门。”
“别,今晚上敲我房门的东西可不少,你要是撞见了我还得打急救。”
荀若素拒绝,“不要给医护人员增加工作量。”
晏清控诉,“那你就是见死不救!”
“你要是真不想呆在这间房中,我倒有个去处可以安排你,”
荀若素指了指院子外,“方丈室很近啊,元戒要是不给你床睡,你就一整个晚上趴在他耳边念数学题。”
“……”
这办法听起来怪怪的,却也给晏清一种安全感,待会儿天色暗下来要是真的没有办法,他就死活缠着方丈,为了这条小命,他愿意把脸豁出去。
再说了,凌霄寺中元戒是主人家,哪有主人家安排住宿,弄这么一个阴森发霉的房间,不丧良心吗?荀若素交代完,又回头看了两眼梳妆台上的镜子。
即便头顶的日光灯不偏不倚,这镜子在某些角度仍然灰蒙蒙的,镜面与木头框架镶嵌的地方结着蜘蛛网,八条腿的蜘蛛蜷缩着挂在上面,已经死了。
这院子里的一切过于诡异,自己不在时,晏清可以成为某些东西的诱饵,方便薛彤行事,但两相比较之下,晏清的八字轻不过荀家的人,论自保能力,晏清就算能够逃过此劫,也会大病一场,继续留在这里,没有太大意义。
“阿弥陀佛”
,老住持今晚怕是要被塞一脑子的线性代数与微积分了。
不知道明早起来还会不会念经。
从房间中退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槐树下的薛彤,五点多,夏天的日头还会坚持一会儿,但山中阴翳,多的是高大树木,只穿一件防晒衣,将帽子戴上就够了。
薛彤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眼角哭过的痕迹被她处理的很好,基本看不出任何异样,荀若素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却还是问了声,“再休息会儿吗?”
“不用了,”
薛彤刚在荀若素面前掉过眼泪,这会儿不管是板起脸挑她不是,亦或故作亲近都很尴尬,于是僵硬地扯开话题,“去吃饭吧,我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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