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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我好些次都想问问了,但是这孩子孝顺,又特别乖巧,我这话到嘴边不知道多少回也没问成。
我怕我要真问了,他便没办法再在霍家了。
我一个老太婆孤单啊,就想着有个伴儿。”
梁晓才问:“那您是什么时候怀疑……我可能不是女的?我觉着我装的挺好的啊。”
李顺莲面上奇异地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说了句:“娘这眼瞎,但是耳朵好使。”
梁晓才心说那你也不可能光听声就听出梁小才是男的吧?记忆里梁小才已经很注意了,毕竟关彩衣在梁家,梁大富拿关彩衣做威胁,梁小才不敢不听话。
关彩衣也有些好奇。
她觉得如果是她眼盲,她肯定听不出来她儿子是个男孩儿。
李顺莲纠结了半晌,最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你这孩子,那男娃跟女娃尿尿能是一个动静吗?娘听一回两回没注意,次数多了肯定就注意了啊。
不过那会儿我也只是猜想,不敢肯定。”
梁晓才瞬间有点懵逼。
尿尿的动静?!
是说一个下落距离远,一个下落距离近,所以动静不同?如果真是那样,那这老太太分析能力有点儿牛啊,这样的细节都能注意到。
梁晓才说:“那严哥回来之后呢?您怎么没问问他?”
李顺莲一听这话,长长叹了口气:“他回来那阵儿也没与我说,我就寻思着是不是我猜错了,可能你就是个姑娘家,要不然他咋就不说呢。
我还想着这样也好,就算你不是梁大姑娘,能跟严儿好好过也行。
哪曾想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
顿了顿:“不对,是你们三个。”
关彩衣苦笑一声,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梁晓才说:“严哥当初也是不想让您伤心。
再者他总归是个男的,照顾您也有不便利的时候。
我们当时就想,把您送到这里,然后我和我娘……我姨娘其实是我亲娘,我和她等您安顿好了再走。
可谁想这一来就一直没走成。
上些日子说家里再找个短工,其实就是想让她来照顾您的。
要不哪天我跟我娘走了,严哥又去营里忙活,您可怎么办呢。”
李顺莲也想到这一点了,她没说她也是那会儿又起过一些疑心。
反正这些年反反复复,她一直猜测,却又因为舍不得,始终没说什么,就想着只要没说破,她儿媳儿就是她儿媳妇儿。
梁晓才大致能明白李顺莲的想法。
一个眼盲的妇人,有人照顾她孝顺她,她肯定是感激对方,同时也会产生一些依赖,这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了。
她心里大约是把梁小才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时间越长,越是无法割舍。
特别是当听说自己的儿子不在了之后,梁小才简直可以说是她唯一的寄托,这种感情不是说转移就能转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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