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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自知闯祸,已经不敢对息怀聆横眉冷对瞭,隻好装乖卖巧。
息怀聆看著一身狼狈的谢灼,蹙起眉。
少年青衣薄衫被这一遭受难给毁瞭个大半,原本干净的衣衫上沾满尘灰,而且少年身上还有不少或轻或重的伤痕,看起来煞是可怜,偏他本人还浑然不觉,无知无畏地冲他傻乎乎地笑。
息怀聆取出药瓶递给谢灼,他先前没有料到谢灼会将自己弄成这幅狼狈模样,也便没将伤药放进芥子袋,如今看来,是自己疏忽瞭。
谢灼接过药瓶,便知息怀聆没有生他的气,立时呼吸通畅,隻觉身上清爽,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揭过这茬。
谁知息怀聆此时才终于开口:“不是说过,不要乱跑?”
谢灼立刻垮下脸来,委屈巴巴地看著他:“我都受瞭这麽重的伤瞭,你还忍心怪我?”
息怀聆别开眼,不去看谢灼的脸:“你得答应我,今后不能如此擅自妄为。”
谢灼自然不愿总待在鸣玉峰,隻拉著息怀聆的衣袖央求道:“我不想时时待在鸣玉峰,多无聊啊。”
息怀聆无奈妥协:“若你非要出去,需得与我同行。”
谢灼眼前一亮,哪裡还有不应的:“自然自然!”
息怀聆本欲带上谢灼,立时追上那逃窜出去的玉涟音,然而这时突然从天而降一道身影,那人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姿势狼狈不堪。
息怀聆的脚步顿住,停滞一瞬,玉涟音已不见瞭踪迹。
谢灼细看一眼,这倒地的人竟是沉巡。
这下可真是冤傢路窄瞭。
他得意洋洋地走上前,隔著屏障踢瞭脚那半死不活的沉巡,居高临下地讽他:“怎麽样?在琉璃塔待的可还舒服?”
谁知沉巡直接略过瞭他,转而膝行几步,跪著向前去扒息怀聆的衣角,哭求道:“仙尊,仙尊,求您救弟子一命。”
他虽然修为比谢灼高,但是琉璃塔内百妖横行,且多半都是罪孽深重的妖才会被关进此处,他留谢灼送死后也没好到哪去,为瞭活命吃瞭不少苦头。
现在见到息怀聆如同抓住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是旁的尊者定然对他不屑一顾,或许还会袖手旁观,可眼前之人乃是浮霁仙尊。
仙尊素来悲天悯人,心怀苍生,必不会因他做的事儿见死不救,所以便直截瞭当地略过瞭谢灼,隻要仙尊应允,他这条小命便算是保住瞭。
息怀聆正想说什麽,忽然自远处射进来一枚血玉,不正是方才那隻狐狸脖子上挂著的那块吗?
这血玉好巧不巧地弹上瞭沉巡眉心,金红色蛊虫自血玉中探出,迅疾地钻入沉巡眉心。
他双目一闭,倒地不醒,竟是昏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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