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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什么事被打上这样的烙印?
以权谋私,侵占良田,还是杀人放火,草菅人命?
易鸣鸢下意识认为程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她熟读大邺律法,清楚隻有行凶戕害百姓,才会采取黥刺之刑,被充为奴隶劳苦一生。
她颤颤巍巍地抬手让黎妍起身坐到身边,想瞭想问道:“我瞧你眼神澄明,人也伶俐,可是之前在大户人傢伺候吗?”
黎妍齿关咬住,差一点倾泻出恨意,手指几乎把掌心掐出血,默瞭一阵后回:“不瞒达塞儿阏氏,奴自小没吃过什么苦,爹娘疼爱,甚至富馀时让我读书识字,隻可惜天灾人祸,我爹的上峰谋逆,害得我们也……”
她说到谋逆二字时,死死盯住易鸣鸢的神情,见人眉宇中带上瞭怜悯和同情,可唯独没有懊悔和痛苦。
黎妍双手紧握成拳,仿佛有弦外之音,“达塞儿阏氏,你说,我们傢从头到尾蒙在鼓裡,最后却被一并治罪,此事全因我爹的上峰追名逐利,他是不是很可恨啊?”
易鸣鸢点头,我朝面对谋反之人抱有的态度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因此所受牵连者衆多,两年前临郸郡王举兵攻向广邑,处置瞭近两万人,其中无辜者数不胜数。
但陛下以严律和雷霆手段治国,无人敢说个不字。
她将一杯牛乳茶放到黎妍手上,“谋逆重罪,你爹若是毫不知情,便是一场无妄之灾瞭,那人著实可恨,你受苦瞭。”
黎妍看向手中的牛乳茶,扭曲到想要抬手掐死眼前的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忍。
“谢达塞儿阏氏。”
“我父兄是怎么死的?”
易鸣鸢看著他渐渐变得痛苦的神情,冷不丁开口道。
事到如今,左秋奕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瞭,他森寒的眼睛透露出兴奋,还有几分得意,“下药啊,无色无味的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在他们的饭食裡,一个月嗜睡,两个月手脚麻痹,再后来……半身僵硬,动弹不得,世上最蠢的士兵过去,也能以一敌二。”
他见到易丰父子二人的时候,他们还没到半身僵硬的阶段,隻是手脚经常麻痹,严重时连长剑都握不住,拿下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易鸣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道果然如此的同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既然她哥哥行动和攻击出瞭问题,那他是怎样在人群中精准砍断左秋奕手臂的?
许是那个时候哥哥手脚没有出现麻痹的状况吧,战场上意外频发,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易鸣鸢思虑片刻,很快就略过瞭这个问题。
“卑劣小人,无耻!”
诸如此类的话在她嘴边滚瞭一圈,最后化为瞭一记刀斧般的眼神,若是眼神有实质,恐怕左秋奕早就被她千刀万剐瞭。
程枭扣紧易鸣鸢,空出的手直接朝对面飞刀过去,其力道之大将左秋奕钉去瞭地上,“把解药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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