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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枭满身血污,反手抗下迎面劈来的刀锋。
“掩护我。”
他一刀解决身边纠缠的小兵,收刀入鞘,手上武器换回最趁手的弓,脚下重重一踩马镫,深灰色的眼眸精准找到敌军首领,快速射出两箭。
岂料对方早有准备,松开缰绳一跃而下,躲过头顶两道足以将他对穿的流矢,大笑道:“就这点能耐?”
“噗呲。”
话音刚落,双刀顿时插入他的胸口,阻断瞭他尚未发出的笑声。
一击毙命,珠古帖娜踢开他沉重的身体,鬼魅般躲过身旁愤而群起的攻击,拔刀格挡间,带著万钧之力的长箭作为掩护,替她一一射杀身边逼近的敌军。
那声掩护并非寻求帮助,而是提醒她可以行动的信号,优犁吃过程枭箭术的亏,因此他手下人必定会有所防备,想出应对之法,所以趁他轻敌之际由另一人突袭是最易得手的做法。
“好样的!”
逐旭讷忍不住欢呼出声,看向顺利跑回来的珠古帖娜,“达塞儿阏氏说这招叫什么来著?”
珠古帖娜打瞭几年仗,军礼兵法皆不通晓,向来是首领想出一个阵法,随意套个名,像牛头阵狮头阵的浑叫,直到靛颏带著她细读兵简,她才知道无论城邑攻守,要塞争夺,还是伏击包围,迂回奇袭,都有专属的称呼。
“来,太子妃嫂嫂让我二皇兄把库裡现有的都借调来瞭,够我们忙活几天的,大哥大嫂那裡我命人送去瞭一半,这样速度能快些。”
易鸣鸢来到松霜斋,指挥著下人把一箱箱的书往裡面搬,好在建造之初,工匠们在裡头放瞭九尺多长,五尺多宽的紫檀木桌,就是为瞭有一天公主和探花郎一同写字作画都不觉得空间逼仄。
另外还有十馀排的架子可供探花郎堆书,上面可是特意嘱咐瞭,这位博通古今,看过的不知凡几。
隻是没想到,成婚后第一次使用竟是为瞭查文大学士。
“有劳娘子,过来坐。”
程枭扫瞭一圈忙碌的下人,自觉开口回话。
易鸣鸢被他一声娘子震出三分春情,皮肤下隐隐浮出一层胭脂色,解释道:“府裡都是我的心腹,我们不用这样,正常称呼即可。”
程枭得到易鸣鸢这个答案后放松下来,如此看来公主府是个安全之地,方嬷嬷走后便不用再防备,长睫遮掩下眼中的微乎其微的懊恼与失落,“公主说得有理,是在下冒犯瞭。”
等下人都退出去后,易鸣鸢坐到事先准备好的围椅中,往一臂的距离旁放瞭几本过去,心神有瞭些松动:“你……你这么叫也行,日后一道出门不容易出错。”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她说完从一边抓瞭砚台和墨条开始研磨。
两匙水刚舀上去,左侧就伸过来一双手,深沉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来,壁厢有皮履[1],公主把鞋子换瞭,免得水汽上来瞭难受,这雨天路滑的不易走动,从明天开始还是臣往公主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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