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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
是崔章的剑。
来得太快太绝望,解三声只能以身体阻拦。
剑刃没入他胸膛,卡在他肋骨之间,崔章几乎立刻就将剑拔出,解三声胸前扬起一道血花。
而挹盈虚手中剑已斩落,在崔章颈间留下了一个精确的切口。
“蠢材。”
挹盈虚冷笑道。
“我如何会以后背示人。”
他拭去崔章溅到他脸上的血,看向岳华浓。
原本藏在拐杖中的剑更像是一根铁棍,通体黝黑,收束的森白的剑尖令人眼睛感到一阵即将被刺穿般的战栗。
“前辈。”
岳华浓试图动之以情。
“别管我了,快看看解兄可能还有救。”
挹盈虚道:“藏剑楼都守不住的人,要他无用。”
岳华浓还在尴尬地挣扎。
“话不能这么说。”
“解三声天分有限,崔章机关算尽,通通都是蠢材。”
挹盈虚为二人盖棺论定,言辞间比起蔑视,更感觉欣慰。
“都说我贪功恋势,就这等蠢材,还妄想楼主的位子。
谁好些呢?谁也没有好些。
玉歆如果活到现在,可能好些?”
他并不需要回答,又举起了剑。
兜头劈下的力量太沉重,岳华浓左手飞快一抹,横剑一擎却也无法抵挡。
他被压得不断后退,直到已退无可退,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江水深呼吸突兀地抵上他后背。
他奋力一顶,将剑格开,胁下的疼痛使他半边身子都在抽搐,然而挹盈虚剑势又落,像朝着困在井底的他推下的石头,势要将他碾成粉末。
他必须出剑。
哪怕只剩这一剑。
身后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挥剑的右手被握住。
两不厌磅礴的剑光劈开了巨石,连同挹盈虚庞大的身躯。
这是他的剑,也是江水深的剑。
他第一次看见江水深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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