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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儿去了?”
沈育睁眼说瞎话:“酒喝多了,在牛禄府上醒了一觉,才想起回来。”
“里外坊门都关了,你爬墙进来的么?”
沈矜神色严厉,认真程度令沈育回想起小时挨揍的经历。
他爹不是死读书的迂腐文人,脑筋好使更甚于儿子。
沈育便如实交代:“遇上没钱治伤的人,顺手帮了一把,耽误了一会儿。”
沈矜道:“天下没钱治伤看病的人都给你帮完了,耽误到半夜?”
沈育:“……”
沈矜叹气,一句话就点破了因果:“在牛园遇见没钱治伤的人?”
沈育说道:“被牛禄的狗咬了。”
“管闲事,”
沈矜说,“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管都管了。”
沈育无赖似的,两手一摊,被沈矜一脚踹歪屁股。
“滚去睡觉。”
沈矜骂道,吹熄了油灯。
堂内复归寂静。
白日讲学,沈育没有来,去了南闾里。
北闾布局如同棋盘,家家户户只占得方寸之地,局促而拥挤。
南闾情形则大不同,住民非富即贵,仅一个牛园占地就迫近北闾数十家的总和。
绕着大苑行走一圈,耗时大半个时辰。
别处都是围墙瓦檐,只有小门里隐约听得见狗叫声。
正门供主客进出,小门给奴仆使用,一个上午,进去些采买,出来几个倾倒污水秽物的。
酒肉腐烂的气味直冲云霄。
沈育观察到偏巷里外无人,正是好时机,举步欲往小门去。
忽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出现:“喂,做什么的?”
沈育先是反射性摸到腰间,藏在衣服底下的剑柄。
继而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
“梁……”
沈育舌头打结,一顿,责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育藏在巷口,梁珩就藏在他身后,不知躲了多久,笑嘻嘻的一张脸,是吓人后得逞的表情。
梁珩的头发半绾半披,穿了身玄色便装,行走在南闾大街上,与寻常官家子弟一般无二。
“先生告诉我的,”
梁珩底气十足,“说南闾的天比别处好看。”
沈育一时无语。
他要管到牛禄头上,牛禄无法无天,沈矜这是给他挪了片天来罩着。
梁珩就是行走的免死金牌,有他在,沈育至少不会不明不白就给牛禄的狗咬死。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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