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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关雎却谢绝了,他捐得口袋里一分不剩、非常干脆利落地走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倒是帮特助、还有一些在他初初接手公司时,鼎力支持过他的高层骨干们争取留任,让他们变成铁饭碗公职人员。
而他自己,却什么保障都没,孑然一身地离开。
所以特助有点为他担心,“那您以后打算做什么?”
关雎笑,“当然是去沈家做个混吃等死的富n代,啃老吃大户。”
特助:“您认真的?”
“当然咯!”
关雎理所当然地道,“能躺着做咸鱼,为什么还要翻身奋斗?躺赢多舒服,奋斗多累。”
特助被他头疼得深吸了口气,似乎这才发现,那个雷霆手段、凌厉果敢的小关总,其实还是个才20岁的孩子。
这在大部分家庭里,确实还是个靠家里养着的学生。
这不由地让特助想起老关总还在世的时候,这孩子也是被精心呵护在象牙塔里的小王子,没见过什么人间险恶,活得是肆意又张扬、活泼又明亮。
可两位爸爸骤然离世,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匆忙从国外的学校里赶回来,就再也没了笑颜,更没有敢放松的时候。
因为要处理两位父亲的身后事,还要撑起动乱起的公司,怕年纪小,仓促之下接手公司镇不住人,就成天严肃地冷着眼、绷着脸。
但那时,特助还能看出他还是个孩子,一个每天努力镇定守住公司、却难掩惊慌失措和悲伤难过的孩子,一个失去爸爸失去依靠、却咬牙用单薄的肩膀撑起一切的孩子。
人情味还是有的。
但自从飞机失事回来,他严肃的冷脸没了、面无表情的难过没了。
接人待物时,笑盈盈的,温柔又从容。
可他眼睛里的温度没了,情绪也没了。
像是游离在尘世之外,真正冷淡又漠然地看人间悲欢。
那时的特助看着是暗惊又痛心,感觉那明亮又张扬的少年是真正地走了,埋葬在失去父亲的灾难里,再也不会回来了。
因为很多时候,特助都能很清晰地感觉到,明明人就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好像隔着山隔着海、隔着遥远悠长的岁月时空,出现在眼前的,只是一抹虚淡的影子。
可如今,看着他眼里明亮又张扬的笑意,让特助心下一酸地差点涌出泪意:那个肆意狡黠的少年,终于又回来了。
思及此,特助不由心软了,只要人活回来了就好,以后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他都尊重,“那您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我怎么说也是您爸的学生,又比您大十岁。
按照辈分来说,怎么着也算是您的师哥,别跟我见外。
要是被老师知道我没照顾好您,我也于心难安。”
关雎听得有些动容地笑,“那师哥你就别再跟我「您您您」的了,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特助也笑,那不是职业需求嘛,其实他一直把他当成老师遗孤照顾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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