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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罗斯笑,“勋爵?谁啊?”
萧撄虹一把童音忽然冷冷地,“我。”
他抬头看了眼大厅一侧旋转上升的狭窄石梯,叹口气,“有近路吗?有电梯吗?”
安布罗斯闲闲地问,“要我背你吗?”
孩子摇摇头,“不要你,要德拉。”
阿尔比纳加重语气,“耶雷米亚大人说:请勋爵大人一个人上来。”
萧撄虹抬脸大喊,“叫他有多远死多远!”
德拉加默默无言走过去,蹲下,萧撄虹一扑扑上他后背,十六岁男孩轻松地背他起来,走上石阶,安布罗斯耸肩,丧气地跟在后面。
阿尔比纳在第七层等到了他们,脸色略微难看,“勋爵大人,这边走。”
刻意强调了那个走字。
萧撄虹笑,“我不走,刑塔一层顶龙鳞馆三层,走不上来先断气了。”
安布罗斯嗤一声笑了出来。
德拉加轻轻放下孩子,一指前方,“苦修廊在平台尽头。”
萧撄虹看着他,“你不跟我过去?”
德拉加摇摇头,退后一步,萧撄虹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斜露出一丝笑,从口袋里掏出蜥蜴可拉海递给他,“帮我揣着。”
他小跑步奔向苦修廊。
德拉加握着蜥蜴,想了一会儿,慢慢放进腰带上一只空着的羊皮袋,蜥蜴得了温暖,安分地缩了缩,蜷成一团。
那孩子也是这样……蜷成一团睡着,只有背或者脸颊,吸求温暖似的慢慢贴上来。
萧撄虹哼着歌,迤迤逦逦地走在黑石砌成的长廊里,细细打量着两边的铁栅门。
视线一飘,他停下来,笑了。
“喂,耶拉,你死了吗?”
狭窄得仅容一人置身的小房间里,无桌无椅,稀薄干草在一块马鞍形大石上铺着,粗糙石板地上,摆着一只不知年镀镍盘子,里面浅浅地盛了一层水,已经生起绿苔。
耶雷米亚背靠巨石坐着,合着眼睛不声不响。
他身上只穿着一条宽大亚麻长裤,裸露了苍白得略显肮脏的上半身,前胸后背都密布细密伤痕,活像被一只钢网子兜头罩过。
萧撄虹负手在铁栅前踱了两个来回,微微笑,“肌肉挺发达嘛,耶拉。
喂,你不冷吗?”
耶雷米亚睁开眼睛,绿色瞳孔里的潮湿和深邃依旧十分明显,他突然张开嘴,对着萧撄虹恶狠狠呵了一声,舌苔的颜色也苍白得有点异样。
孩子完全不屑一顾,“你瘦了,耶拉,这是要减肥吗?”
“闭嘴。”
“你才闭嘴!”
孩子声音陡然尖厉,萧撄虹微微笑了,“你让我进来,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给我乖乖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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