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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我还在想,他也许真的不必如此亢奋在我面前臭显他是个老爷们儿的,我对他的认可,从不知多早以前就确定下来了,不管后来发生过什么变故,那认可都不曾变过。
而这些,他又是否都已经暗暗知道了呢。
9
9、
1988——别离之后
“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天空坠落,就算青春凋零,就算有天你连我的名字都记不起,我也不愿意分离。
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安起伏汹涌,孤单反复侵袭,甚至入夜后梦里还偷偷想念你气息,我竟如此需要你。”
单飞的日子里,我写过这么一首歌。
九儿死乞白赖非说我是写给嚼子的,他还说,听听你那词儿写的,什么“不要分离”
吧,什么“想念你气息”
吧,天底下能让你想念气息的,就裴大傻子一个,你还甭不承认。
我听他说完,然后笑了。
“情歌而已,凭什么必须是写给他的?我写给天下有情人不成嘛。”
九儿听完,斜楞着眼看我,而后嗤之以鼻。
我什么都没说,我想,随便你怎么高兴就怎么猜吧,反正话不从我嘴里倒出来,你就不能说我是流言之根。
然而,自欺欺人的想法也好,不屑辩解的坦然也罢,全都只是表面,心里头,我是清楚的,这首歌,就是我像个甩了自己男人,放弃又后悔的傻女人一样,辗转于回忆与想念里时,几乎不经意间写出来的。
这的确是情歌,我也的确那么想过他。
他在我身边,我会觉得快乐,他不在,我会寂寞,就算有时候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一种精神凌虐,我却仍旧不能忍受他离开,就算是我逼着他走的。
这算是下贱的一种吗?最无药可救的那种?
我想不出结果。
87年冬天,裴建军的爷爷去世了。
他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似的那天晚上,我替他悲哀,我告诉他,什么事儿,一咬牙也就忍过去了。
可真的等到第二年他远赴千里之外的上海,我却怎么咬牙,都忍不住没有他的日子里那种过于沉寂的气氛。
我想,也许,这正是我违背家里的意向,竟敢那么大胆的开始玩儿摇滚的原因之一。
他不在,我需要一种发泄一样的事儿来牵扯走我全部精力。
我认识了两个人。
陆晓希,魏云河。
我们是在酒吧里认识的,那些中国本土摇滚萌芽的地方,那些早期的小酒吧,就在那样的场所,同样饥渴的吞咽着所有可以下肚的激越音符的我们,偶然相识。
同样的理想,同样的志趣,同样年轻,同样不知天高地厚,我不知道后来他们有没有后悔自己的退出,然而当年,他们的热情,跟我一样。
第一个知道我找到同党的,不是嚼子,是九儿。
金风送爽的时节里,我站在军博门口,等着九儿那辆大一路开过来。
我知道他所在的那趟车是几号,耐心等到那老式公交车的车头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我看着车门一开,就慌里慌张挤了上去。
“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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