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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南海海岸,一直思索着的颜遇猛然抬头,拉住前头白衣少年的衣袖道:“她这是让你来送死啊!”
真是好歹毒的一颗心!
不想,那白衣美少年微蹙着眉头将她握着的一角衣袖拉回,明显带着一丝愠怒。
颜遇被这样对待自然十分地不服气。
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位雄性对她如此神情不悦过!
向来只有她颜遇挑拣对方,从没有给她脸色看的!
长得好看又怎样?“她让身为凡人的你来,分明就是找借口好一劳永逸地摆脱你!
你知道现在盘踞在南海的西鲛有多少吗?就是她聂骄阳亲自来,也别轻而易举地全身而退!”
遥(中)千里之外,凭着跟在江羽诺身边的那一道魂识,聂骄阳将颜遇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不错,说的很好。”
聂骄阳唇角缓缓弯起,身边被她握住的一根翠竹应声裂成两段。
这的确是她的目的之一。
月胧说过,阿诺觉得自己对他越好,日月蛊就会发作的越厉害。
先前自己问他是否还想跟着自己时,慧眼之下,她看得分明。
气血翻涌,冲撞着他全身的经脉。
她虽心疼无比,可也别无它法。
阿诺的性子太过于固执,上一世才会落得自戕的下场。
如若这次不借机支走他,他就会一直像这样跟着自己。
在他面前,自己早晚都会露出破绽。
聂骄阳抬头,看向竹林上方被叶片「割」的零碎的长空。
“月胧……”
她此时是不是正在天界乐此不疲地看着?聂骄阳松开不觉攥紧的双手,琥珀色的眸子被冰蓝所充满。
在阿诺解决西鲛问题之前,她定要解开这无聊的日月蛊。
聂骄阳闭眼,等再睁开时已经到达欢池雪山。
届时,庆伶正搂着他的雪精美人饮酒作乐。
看到聂骄阳目光正不浓不淡地落在自己身上,庆伶勾唇,斜倚在毛绒软塌上将怀里的雪精推到一旁,轻晃着琉璃杯道:“我是不会帮你对付月胧的。”
察觉聂骄阳脸上的了然,他飞身挡在已经转身的聂骄阳跟前,继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是因爱生恨。”
聂骄阳的话让庆伶面色瞬时无比难看,不过一时又无法反驳。
看到他这般,聂骄阳微微有些愣住。
爱,真的能变成恨么?如果这日月蛊不能解开,会不会有一日,阿诺也会憎恶自己?“没错。”
庆伶倾斜手中的琉璃杯,其中淡粉色的果酒便一滴不漏地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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