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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淳犹豫了片刻,溜进周卿玉的屋子与他商量:“公子,奴婢夜里能不能与公子睡?”
周卿玉此时已经坐在炕上,衣衫半解。
修长俊逸的身形若隐若现。
他倏地合上衣襟扭过头去,如画的眉眼在晃动的灯火之下仿佛崖间被淡化了初雪。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虎狼之词荼毒,少傅还是绷不住这等羞耻之心。
“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他怒斥道。
夏淳十分苦恼。
她虽然没什么素质,但人身攻击还是做不出来的。
她可怜巴巴:“阿花姑娘今夜要夜宿西屋,奴婢,奴婢不大习惯与旁人挤一床……”
周卿玉不由没好气道:“你来我这,难道就有旁的地方给你睡?”
“那不是奴婢本就是公子的暖床丫头!”
周卿玉喉咙一哽,白皙的脸颊立即就泛了一层薄红:“闭嘴!
你给我出去!”
这蠢货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姑娘家,怎地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夏淳不甘心:“公子……”
“再不去歇息,你今夜就给我在堂屋站一夜!”
夏淳:“……”
求救不得,夏淳憋屈地回了西屋。
西屋跟东屋大小差不多,床榻却差许多。
夏淳掀了帘子进来,阿花正坐在桌前拿个木梳子一下一下地篦着头发。
她的头发比起夏淳这墨缎似的头发差许多,但比起山里人却已然算得上乌黑。
抬眼瞧见夏淳进来,她淡淡勾了下唇,灯光下显得温柔似水。
早早洗漱过,也不必去梳洗。
夏淳也勾唇回了她一个笑脸,在屋里踱来踱去。
事实上,自上辈子起,她就有个裸睡的坏习惯。
前几日没人就她一人睡之时,自然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今夜多了阿花,夏淳只能憋憋屈屈地合着亵衣面朝里躺下去。
阿花篦了一会儿头发,特地去墙角又换了一身亵衣,才吹了灯在外床躺下。
两人谁也不贴着谁,但床榻太小,彼此的气息丝丝缕缕往鼻子里钻。
夏淳这些时日没用什么好的香胰子洗漱,只用了清水。
或许是越没什么就越在意什么,阿花这才发觉贴这么近,她就没闻见夏淳身上的香味儿。
除了热气,没什么香味儿也没什么臭味儿,心里不由有点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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