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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安惟翎信得过张存福,她也不多做解释,看了他手里的鹦鹉一眼,若有所思地走了。
安惟翎回善才堂大致打点了一下行装,换上一身漆黑的夜行衣,向郭樱要了几瓶乱七八糟的蒙汗药五步倒含笑半步癫之类,临走时还被郭樱好说歹说灌了一大碗飘着黄澄澄油花的黄芪党参枸杞老母鸡汤。
她带着一肚子鸡汤摸索到了王钊家的卧房,一个旱地拔葱轻轻跃上屋顶,伸手使巧劲揭开两片琉璃瓦,观察屋里的动静。
王钊是个武将,生得形容魁伟,此时只穿了一身中衣,半躺在黄梨木雕花的软塌上看书,王夫人拿了两柄小玉锤给他慢慢捶腿。
她生得白皙富态,一脸旺夫相,像是年画上拓下来的人。
安惟翎听闻王钊夫妇感情颇佳,少有红脸的时候。
可惜这世上大部分夫妻,只是在外人面前琴瑟和鸣,关起门来仍旧鸡飞狗跳。
安惟翎找幺鸡打听过王钊的八卦,此人算不得洁身自好,除了一房正妻两位美妾,在城南教坊司还有一名舞姬相好。
安惟翎静静看着,王夫人锤了一阵,拿了个软垫坐在王钊身旁,“夫君,听闻那位安将军明日便要动身了?”
怎么讨论起了自己?“说是这么说。”
王钊懒洋洋回答,手里又翻了一页。
安惟翎眯眼细看,那本书居然是倒着拿的。
王夫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夫君见过安将军,那安将军……看起来如何?”
“什么如何?”
王钊掀起眼皮看向她。
“长相?风度?言辞?”
“黑,霸道,不饶人。”
安惟翎险些忍不住把手里的瓦片砸他脸上。
王夫人面露向往,“那定是个女中丈夫吧?”
王钊嗤一声,“你们内宅妇人总是崇拜她这样的,岂不知她就是个寻常女子,该有的弱点,一个不少。”
王夫人有些好奇,“比如?”
“你说,这世上能不为情所困的女人,有几多?”
王钊放下书,正眼看向夫人。
王夫人若有所悟,“百里挑一。
不过……安将军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王钊轻哼了声,嘀咕一句,“谁还看不明白她对袁丞相的心思不成?那眼神饿狼似的……”
他整了整衣领,“好了夫人,时候不早,安置吧。”
王夫人扶上他的手,“夫君,妾身小腹隐有坠痛,只怕今晚又要像上次那样折腾一宿,夫君还是去吴姨娘那儿歇着吧。”
“怎么不早说?给我捶了那么久的腿。”
王钊语带责怪,右手摸上她的小腹,轻轻揉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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