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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穆云清想到这里，只觉得未来的路上充满祥云和花朵。

……凌殊直到将穆云清送回屋，感觉她杵在窗口的小眼神默默看着他，他才忍住发笑，慢慢走回主殿。

夜晚总免不了有凉意，凌殊却觉得此刻，一直冰冷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暖意。

原本只需要分秒便能移回宫殿，这一次，凌殊竟按捺着性子，一路缓慢行走。

直至推开宫门，察觉到遥远之处那双安心收回的视线，他这才，露出一个浅笑。

回到殿内，凌殊一挥袖，四角的莹色光华被暗色笼罩。

房间变成一片漆黑。

凌殊展袖，长袍褪下，他仰躺在床上，闭上眼。

放空思维。

凌殊任魔主数千年，成为魔主又历经数百年，一步步地从寂寂无名、越过血海往上爬，从尸骨堆中往我上走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手下的亡魂多至不可计数，每到思绪放空，他的脑海中跳出的总是那些在他面前或惊恐或怨毒的人的脸。

他以为，这一次，也会这样。

可睫毛轻颤间，他脑海中闪现的人，竟然是穆云清。

“穆云清……”

黑夜里，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念至最后一个尾音，他唇角扯起。

此前在殿内对她的安抚，最初，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她对他的态度，多少能让凌殊猜出，她究竟是把他当成了什么。

可最后的那句安慰，却连他都没有想到。

他不想让她怕他……这世上恨他、怕他的人太多了，凌殊竟然不知道，自己也会有不想让别人害怕的时候。

不过这句话显然没有任何意义。

她是修士，注定和他站在对立面，如今的犯傻，不过因为她失忆了。

若是有朝一日她恢复记忆，或者见到从前正轨上的人，这种局面便会改变。

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时的消遣罢了。

最终，他还是会抹去她的记忆，当做其中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凌殊这么想着，缓慢地，陷入浅眠。

然而，很多事情就是那般巧妙，想来之事，恰好就那么快地发生了。

凌殊作为魔界至高无上的魔主，修为早非一般人所能及。

异样的气息一靠近魔殿周围，他便察觉。

只是，他很想看看，当那人发现穆云清，告诉她事实时，她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