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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来的那一瞬看见里面的人,就没打算久待。
路家本来就在沥市根基不稳,败落之后有人上来踩一脚也是极为寻常的事,所以他没和秦斯焕打招呼,也下意识不想让人知道他和秦斯焕还有联系。
与其说是不想让他尴尬,倒不如说是对自己没信心——路家如今这个样子,谁又能心无芥蒂的跟他交好?他怕秦斯焕因为介意路家的事,而故意冷落他。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但路止知道从高处跌下来的滋味,就一点风险也不愿意去尝试,更不想看见秦斯焕在朋友面前对他避而不谈的样子。
可是现在——他听到秦斯焕冷笑了声,反问:“看来郑少也想尝尝破产的滋味?不知道你这声郑少还能被人喊多久?”
秦斯焕沉着脸抬脚,腿弓起,踹在郑元膝弯,将郑元踹得往前踉跄了一大步,重心不稳,直接趴在那堆碎玻璃片上。
郑元身边的女人尖叫了声,害怕的躲到岑齐远身后。
包间里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没人敢去打破这一局面。
秦斯焕太他妈狠了。
外人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他会离开家,但是他们知道,在他们还在父辈祖辈的庇佑下享乐时,眼前的男人就已经不靠骏诚,几乎可以说是白手起家,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在沥市如日中天。
两年前他突然离开,再回来就直接接手了整个骏诚实业。
没人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这声郑少还能被人喊多久?从得罪秦斯焕起,就喊不了多久了。
孟伟怔了怔,反应过来时转过身叹了口气。
他以为这两年秦斯焕脾气能好点儿,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就炸,又霸道又强势,骨子里的占有欲又强,自己的东西不允许别人沾染分毫。
郑元不就是一时呈口舌之快,惹了路止几句么?秦斯焕可好,直接放下话要搞郑氏。
岑齐远想打圆场:“秦总,这事儿说来也是因为我弟弟他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不要跟郑少见劲。”
他喊了声呆立在门口的路止,“路路,过来给秦总和郑少道个歉,这事儿说开也就算了。”
他还以为秦斯焕只是单纯看不过去郑元和路止吵嘴。
秦斯焕听到“路路”
两个字就烦,他抬眸看向路止,拉着脸,语气却不自觉放柔和:“路路,过来。”
少年身边的那股张扬嚣张的气场像是在一瞬之间消失无遗,他神色平静的朝秦斯焕走过去,手背上溅了点儿红酒,衬得皮肤更白,他扬起一侧眉骨,问:“怎么?”
“路路,给秦总和郑少道个歉。”
岑齐远说。
路止舌尖舔了下嘴唇,看着岑齐远的目光中满是嘲讽:“凭什么是我道歉?”
岑齐远温声说:“秦总和郑少是为了你才闹成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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