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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
闻遥眨了眨眼睛,怪异的感?觉窜上脊梁,有什么似是而非的答案在心尖掠过,闻遥一思量,又记不住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在想什么???
闻遥揉了揉眼睛,缓了几秒才意识到身在何处,姿势有点尴尬,默默坐直了,也不看段思远,只低声说:“早上好。”
她默默捂了捂眼睛。
这?突如其来的羞耻心。
她分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段思远笑着给她捋捋乱糟糟的头发,“要回学校了,不然?来不及了。”
闻遥低低应她:“哦。”
然?后起床洗漱,把沙发上睡得鼾声大响的陈正泛拍醒,陈正泛睡得眼皮子?都黏上了,被拍得几乎要发起床气,听见闻遥的声音自我冷静了一下?。
闻遥说:“起床了,回学校了。”
陈正泛起不来。
闻遥早期兴致不高,又懒得发脾气,抱着胸问他:“怎么,要让我拉你起来吗?”
神情冷漠、举止大爷。
陈正泛想,去他大爷的。
可他想了想,没敢说出口,硬着头皮自己爬起来了,认命地去洗了把脸清醒清醒。
醒得不太开心的闻遥脸色总很厌倦。
她搞不懂她在郁闷什么。
段思远给她绑马尾,把散碎的发丝束起,用月亮装饰的头绳扎好,被扎辫子?的闻遥同学乖得不行。
段思远绕了三圈头绳:“紧吗?”
闻遥额前有毛茸茸的碎发,不需要特意留碎发也活力元气,漂亮的很阳光。
什么紧吗?
闻遥仰着脸看身侧的段思远。
她这?样过于像个小朋友。
段思远松了松她的辫子?:“有扯到头皮吗?”
原来是问这?个。
闻遥摇了摇头:“不扯,挺好的。”
只是她许多年?来没被人扎过辫子?了,感?觉…很新鲜,还有点控制不住的心痒痒。
白书研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姚朦担心自己的女儿适应不了,请了假陪在女儿身边,送她早期上学,给她整理书包和扎辫子?。
白书研扎头发很温柔熟练,而且一点都不痛。
这?么一对比,姚朦就是个莽夫,梳一把漏一把,还能扯得头皮疼,扎得紧绷绷的。
闻遥摸了摸自己的发辫,心弦总在乱,慌得站起身,催正好从厕所门出来的陈正泛走?。
要走?了才舍不得,又软软的问:“那远远,我们…下?午见?”
段思远眼眸温和纵容:“好,下?午见。”
闻遥一笑,又跟病床上被他们吵醒的翁桥说:“那…再见了,翁桥?”
其实闻遥也不知道和翁桥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但是…道别不可能说再也不见呀!
而且翁桥是病患。
闻遥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说:“祝你…天天开心、早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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