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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透了,“砰”
地一声,一道青色的光影如闪电般射入寒潭之中,蛇祖完全放松身体,任自己向寒潭深处沉下去。
丝丝冰凉的寒气穿透他的护甲,霸道地吞食着他不高体温,蛇祖如夜般漆黑的长发如水墨一样在水中散开,刺骨的寒冷终于让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些。
那个祭品居然怀了自己的孩子?!
蛇祖整个人都莫名地战栗起来。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上自己孩子呢?这怎么可能!
可是那脉相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的感觉,的的确确是喜脉无疑。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反反复复检查了两三回。
可是一个男人怎么会有孩子呢?
修真者虽然可以长生不死,但经年累月的漫长苦修也让他们分外寂寞。
禽兽尚有护犊之情,他们这些修仙者虽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对于尘世中的亲人,心中总是牵挂的,能看到自己的家族开枝散叶,总是寂寞苦修中的一丝安慰。
想到这里,蛇祖不由苦笑,孩子的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自己的性向的特殊,在某些方面又出了名的固执,要勉强自己去碰女人来个借腹生子吧,是真心觉得恶心,所以只能一直孤单下去。
可是……可是……总之,今天这事让他又惊又喜。
蛇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敖嘉的感觉。
这个祭品脾气很糟糕,又是出了奇的固执,每次一看到他脸上那种清高的表情,他就想狠狠地将他践踏到最肮脏的地步。
最初只是一场强掠与被强掠的游戏,后来,他是真的对这个祭品的身体上了瘾,让他忍不住想把这个男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就那样当玩具玩上一辈子。
月光静静的流淌,从水底看那朦胧的月光,蛇祖的思维突然变得无比的清晰。
他输了。
他曾说过,“如果当一个人的身体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的灵魂也早晚会成为他的俘虏。”
真是讽刺呢,原来,让自己灵魂成为了俘虏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一开始他纯粹是抱着好玩的态度戏弄这个漂亮的男人,当成玩具,当成自己的专属用品,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正视了自己感情。
他喜欢这个祭品,喜欢他肚子里的孩子,喜欢他一切的一切,喜欢到连自己的心也跟着发疼……他想要他,想要跟他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输赢(一)
蛇祖湿嗒嗒地回来的时候,敖嘉已经睡了。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但是月光很好。
已经是初春了,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这座别院是蛇祖不知多少年前置下的产业,在这荒山野林里荒废了多年,久久没有人打理。
所以被褥之类是一概没有的,夜里天冷,敖嘉有些局促地缩在光秃秃的床板上,身子像只虾米一样蜷成一团,说不出的可怜。
银白色的月光下,一身水的蛇祖像只刚从水里游上岸的水鬼。
这个祭品居然没有趁机逃走?蛇祖有些意外,但心情却莫名变得愉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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