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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曜被逗乐了,“怎么制造?”
许愿揉揉脸,“你等着。”
他说完,更卖力地贴近身体左边这个唯一的热源,额头够到了原曜温暖的颈窝,稳稳地靠在原曜的肩膀上。
许愿的手倒没乱放,没挽原曜,只是紧张地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几乎压住睫毛。
他小声道:“好了。”
话音刚落,公交车平稳得驶入了二环至三环的一条下穿隧道,视线中昏黄的光线消失了,短暂的黑暗包裹住了较为空档的公交车厢,只剩隧道顶部的白炽灯一个一个如白鸽掠过。
这趟车是去北郊的,车上没几个同校的。
原曜沉默着动了动脖子,没推开他,反倒环视一圈周围的乘客,有几个人确实怪异地朝这边望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没拿手机拍,还有几个年轻一点的,目光中甚至带了点好奇。
确实。
这是公交车惨案。
校服、夜车、冬夜、依偎,虐得旁人体无完肤,硬喂一口狗粮。
“你胆儿挺肥啊。”
原曜说。
许愿一下把头抬起来,手指戳上原曜的喉结,“没你胆子大,都这种情况了还敢一个人走夜路。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久走夜路必闯鬼。”
“鬼让我一个人闯就好。”
原曜扫他一眼,“鬼又不是冲你来的。”
许愿眨眨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你怕再被报复一次?欸,你伤口好完了吗,回家给我摸摸。”
“早好了。”
原曜一时语塞,想抬手弹他一个脑崩,又怕给人弹疼了,忍了,无情吐槽:“……那是说友谊的吧。”
“啊。”
许愿被原曜反驳得猝不及防,嗓音软下来,像儿时发现了爸妈偷藏在家里的糖果,口罩也掩不住笑,“我们不是友谊了哦。”
他也不确定这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
原曜“嗯”
一声,抓过许愿的手塞进自己的校服衣兜里。
许愿怔愣住,手被捏着,不敢动。
他没想到原曜还挺主动。
原曜掌心有一层薄薄的汗,汗蹭到了许愿的手背上,黏黏糊糊,像那天在被窝里抱住对方的热度。
为了避免被于岚贞和许卫东撞见两个人一起上天台,在进了家属区之后,原曜率先进了单元楼,许愿则在社区活动中心的小卖部和老板聊了会儿天,东扯扯西扯扯,从老单位门口的大橘扯到彩票店才来的老板,实在是编不出别的话了,喊一句叔叔晚安,过了十分钟才背着书包往单元楼里冲。
他不知道楼顶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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