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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泡闪了半天后终于亮了点。
林镜揉了下眼睛,开始去开门,祠堂的大门是那种陈旧的木栓式,只是他走到门口发现,木栓被拿走,大门已经被推开过一次,隐约露出了一条缝。
有人在他们之前出去了?林镜吹了个口哨,安慰黄毛:“看来上厕所的又不是你一个人。
厕所有人陪你,我先回去睡了。”
说完就要往房间里走。
黄毛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痛哭流涕:“别啊大哥!
别啊!
我不能没有你!”
林镜:“行吧。”
农村的茅厕就建在屋旁边,紧挨着的是牛棚。
两者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林镜一出门,吹吹冷风就彻底清醒了。
“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进去吧。”
黄毛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屎尿催人胆,捂着肚子、忍着恶臭就冲了进去。
茅厕里有两个坑,用两块红布做帘子挡着。
黄毛心急火燎,进了靠外面的一间。
整个茅厕设计的非常简陋,就在粪池上面铺了两条长木块当做落脚的地方。
黄毛脱完裤子蹲下后,捏着纸心慌慌地左右四顾。
厕所的墙是用转头砌成,他和隔壁只隔着块嵌进墙里的木板。
木板下端没到底,露出一点空隙,能看到隔壁间那边人的脚。
居然真有人大半夜也来上厕所?黄毛吞了吞口水:“兄弟,你也是半夜拉肚子?”
只是没有人回他。
黄毛就盯着那道缝里的脚。
月光从上面照下来,慢慢偏移,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不该是他们一行人的脚,倒像是一双老人的脚,褐色的、皮肤发皱,脚腕那里有着明显的深色的勒痕。
“村长?”
黄毛已经有些怕了,又喊了声。
只是依旧没人回他。
他再仔细看,整个人瞬间脸色煞白,呼吸停止。
不是一只脚,是两只,并排站着,朝着他这边。
黄毛手中捏着的纸一下子掉了。
血液冰冷,头皮发麻,他僵硬地抬头。
木板不是很高,他往上看,看到了隔板上一张老人的脸。
月光照的青白,神情麻木,眼睛直直盯着他。
老人身上带着高帽,穿着宽大的寿衣,是死人入棺时的打扮。
和黄毛视线对上后,老人的眼珠子慢慢转动了下,五官扭曲,露出极深的怨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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