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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大王日理万机,有诸多辛苦,为臣者帮大王分担一些罢了。”
“是你把我的上书都扣留下来了?”
“这也是大王的意思,不过公子也不必介怀,瞧瞧今天,就是您把写下来的文章都说与大王,大王又真的会听吗?”
韩非突然站住不动,那个大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开,嘲讽道:“况且,公子之言辞,可是大大逊色于笔下之文章啊!”
看过韩非文章的人,总能领会到其中的雄辩与精妙,但或许令人愕然的是,这位哲人是个有轻微口吃的结巴。
或许是上天的恶作剧,给了他腹中的笔墨山河,却让他难以表达出来,还给了他一个又瞎又聋的君主。
秦国欲东出,灭韩是第一步。
韩王害怕起来,那个郑国说要修渠来疲秦,秦国怎么还有精力打仗?
左右都不言语,有人突然提醒韩王,听说秦王夸赞过韩非的文章,让韩非去秦国游说,说不定能成。
韩王一拍脑袋,当即令韩非为使节,立刻出发去咸阳,叮嘱他一定要把秦王劝住。
咸阳城宏阔壮伟,治理井井有条,尽显强国之姿。
秦军已经斗志昂扬,只等秦王一声令下,立马就能挥师东进,胜利的号角似乎已然吹响。
赵政自然知道韩非所来何事,并没有立即接见他,而是派了廷尉李斯去会会这位稷下的师兄。
故友重逢,廷尉大人显得十分欣喜,一连几天都和他同吃同住,陪着他逛园子看花鸟,但就是不提伐韩的事,仿佛韩非这次来就是为了和自己重叙旧情一样。
“师兄,你看这雪一化,春天到了,大雁也飞回来了。”
“大雁秋则南去,春则北归,一向如此。”
“这让我想起了我以前在楚国的时候啊。”
李斯抿了一口酒,回忆道:“想当初,我还只是个管仓库的小吏,如果不是那两只老鼠,我可能也不会有今天。”
“哦?”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我有一日连着看到两只老鼠,一只在茅厕,一只在粮仓,前一个骨瘦如柴,见人就跑,后一个肥硕无比,连士兵都不怕。”
李斯意味深长地感叹道:“其实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良禽当择木而栖啊。”
“所以,那些人只能是鼠辈。”
“……”
好好说话呢,干嘛突然人身攻击。
“师弟的好意我明白,不过我心已定。”
韩非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看向已经飞远的雁群,叹道:“我何尝不知韩王昏聩,韩国式微,但那毕竟是养育我的母国。
若一朝身死国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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