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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甘情不愿地告别了温香软玉的怀抱,得偿所愿的某人也不敢粘得太紧,只能孩子气地撅了撅嘴,磨磨蹭蹭地离开了。
待她的衣角完全消失在廊檐,顾翩然才收回了视线,施施然转身,走进厢房。
素手抚上床榻中央盛开的牡丹,神情淡漠,思绪蹁跹……
“笃笃笃——”
来到蓝翎的房门前,骆怀溪不愿让那些羞惭和忧伤爬上嘴角,硬是压下了心中的忐忑,绽开一朵温和的笑:“翎姐姐,是我,你醒了么?”
耐心等了许久,才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微弱而沙哑的回应:“稍待。”
又等了一会,才开了门。
心焦那有些嘶哑的声音,骆怀溪急忙推门进去,却在见到蓝色纱幔之中拥被而坐的身影后忘了动作——才一夜的时间,曾经洋溢着幸福微笑的女子却万般憔悴,杏眼红肿,似乎一夜没睡,又或许,是整夜的流泪……骆怀溪无法再想象下去,她已忍不住跨步上前拥住了蓝翎单薄的肩:“翎姐姐!
你怎么了?哪里难受?是不是头又疼了?”
联想到昨晚在两人相距不足咫尺之时,蓝翎突然的头疼,不由得紧张起来,扔下一句“我去找大夫”
便要往外跑。
却被一声幽幽的轻唤钉住了脚步:“小溪……别去,我没事。”
“可是……”
你的脸色很难看。
这句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还是被她咽回了肚子。
骆怀溪蹙着眉头,抚上蓝翎略显青色的眼底。
“没关系,早已经……不疼了。”
并非无恙,而是不痛,两者自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果不其然,听她这么说,骆怀溪不仅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忧虑,眉头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眼中的自责也更甚。
瞥见骆怀溪的神色,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蓝翎将身子靠向她怀里,扬起一抹温婉而柔弱的笑:“不必担心我,这点痛,我还是受得住的……”
见她心疼之色愈重,又是话锋一转,“不过,只要你陪在我身边,这痛便也没什么感觉了。”
意料之中,听她如此说,骆怀溪忙不迭点头,郑重其事地承诺道:“翎姐姐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好照顾你的,决不再让你头疼了!”
蓝翎得逞的笑还没收回,那抹弧度却因为骆怀溪下一句话差点僵在嘴角:“对了!
然的医术很好,不如让她为你把把脉吧?”
这个煞风景的小笨蛋!
作甚么叫得那么亲密!
蓝翎忿忿地想着,却不露声色,笑得和煦:“不必,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些时日便好了。”
见她言之凿凿,骆怀溪也放弃了告诉她身中奇毒的事实,只拣了她缘何失忆,自己又是如何找到她的一段细细说了,却不提皇宫禁内发生的种种。
耳中听着骆怀溪的叙述,脑海里却不由回想起昨晚的事来……
烛火摇曳,帐影迷离,在双唇即将触上之际,蓝翎突然感觉到脑海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不由得轻吟出声:“唔……”
似被她的轻呼惊醒一般,骆怀溪撑直了手臂,满眼担忧,却是不复刚才的迷乱之色。
蓝翎暗叹一声可惜,却无奈难忍的疼痛,只能将满腹牢骚咽回肚子里,乖乖地在骆怀溪的摆弄下躺上床休息。
半梦半醒之间,只听门扉轻阖。
“倏——”
地睁开眼,面对伊人不再的喜房,她只能苦笑一声,合上眼帘。
儿臂粗的大红喜烛静静地滴着泪,衬得一室愈发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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