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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同时也是更早前对阿露天说到一半的话。
「你是在说刚刚那件事?」
「不!
我说的是很多、很多的事情。
这里又不是祭司跟水系魔法师满街跑,就像一群冒险者去探险,你觉得他们有机会有金钱去请一个水系魔法师跟在身边吗?」
当然不可能,所以冒险者或是佣兵的死亡率相当高,他们几乎是只要重伤就等于死亡,我曾经听雷瑟说过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队佣兵为了将任务进行下去,不得不将受伤的同伴丢在半路让他自己一个人等死。
不是队友的心太狠,而是他们不得不这么做,想办法带他去找魔法师,光是回城的路途,他就肯定支撑不了;留下来陪他,那么他们的佣兵任务干脆不做算了,每一个雇主所委托的任务都是有时限的,放弃任务他们要赔上一大笔赔偿金,这样一来连他们的生活都会成问题。
所以他们丢下受伤的同伴,让他一个人在危险的森林中等待死亡。
这不是很少见的事,常常有。
「这是身为冒险者这个职业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吗?」
阿露天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冒险者过得原本就该是这样的生活的想法,所以当我这么说时,他不会觉得有多大的疑惑。
冒险者每挑战任务成功一次,换来的都是巨大无比的财富,所以他们都会觉得,那是用生命去换来的,并没有哪里有错,怕死就不应该去当冒险者。
「但是如果他们手中有现成的药,只要不是开膛剖肚那一类的伤势,抹上药就能够马上止血生肌呢?」
阿露天沉默了,我张开眼睛,前方的视线不再是黑色的一片,但还是有到处冒着星星的昏眩感,可是借着这样的视线,我已经可以看清楚阿露天脸上的表情,他似乎已经被我说动,而且认眞觉得如果可以这样,或许能减少相当多的牺牲。
哪一个佣兵冒险者没有家人子女,多一次救援的机会,就多一份平安回家的可能。
「我知道的一个文明中,有一项学问被归类为医学,即使像刚刚那样的状况,也有机会让人获得救助。
所以看着那样的场面,我觉得我自己比任何人都还有难过,因为我会觉得,如果我知道的那个文明能在这里实现,那么那个少年现在脸上露出的表情绝对不会是悲痛哭泣,他会高兴自己的哥哥有那么好的伙伴愿意在重伤之下背他回来,因为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他哥哥在医药的救助下,就可以恢复健康。
」
「听起来眞好。
」我不晓得阿露天想到了什么,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感伤。
「是听起来很好。
」
「那个文明在哪里?你在书上看到的吗?」
「不,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阿露天,我来自一个你怎么想也想象不到的地方,我只能叫它故乡,一个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从没敢奢望回去,有了里昂之后,我更没想要回去,这里给我的温暖,比星际那里能给我的多太多。
只是像刚刚那时候,我就会觉得,要是我带来的物品里,或是那些冒险者遗留下来的东西中,有强效治疗药剂的话该有多好,但是那种装在针管里的东西根本不可能通过黑洞,带过来的也就是一些比较平常的家常药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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