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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王心里更痒,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厚着脸皮送去咏月的小诗一首,美酒一壶,字条一张,上书着“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刻难为情”
。
这才见到了花折,花折虽然笑语晏晏,明明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不知道为何,毓王竟然连手都没敢碰一下,毓王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抓心挠肝道这种程度,直到花折说日后定会拜访,看着天都快亮了,他还有要事在身,才一步三回头怏怏然的回了王府。
第二天一早,梅绛雪和许康轶共乘着一辆马车,咕噜噜的走在清晨京城的大街上,去接大夫。
下马威
梅绛雪轻拢素手,淡笑着徐徐对许康轶说道:“殿下一定好奇,为什么要您亲自来接。
说来话长,这位大夫和我素有些渊源,已经认识了将近十年,是一名富商子弟,在岐黄之术上有些天分,又下苦功夫钻研了多年,医术是远高于我的。”
“梅姑娘谦虚了,梅家是医学世家,祖上就已经名扬大楚,梅姑娘是嫡系的传人,大楚医术比你高的人,我猜是极少有的。”
“我并非谦虚,你以后便知,”
梅绛雪摇头,觉得还是有必要略微补充解释几句:“这位大夫是从家族里逃了出来,不会再回去了,他家族一直在找他。
如果去别处,终究不□□全,跟着殿下你,庭院深深,也是一重保护;他已经传话过来,说已经准备妥当,清晨在会客厅等我们了。”
许康轶凤眼流光一闪,低头略一沉吟,他对梅绛雪推荐的人医术上倒是不担心,只不过不说明这人的来路,他多少有些好奇,而且还要殿下亲自来接,这人可能也有点意思。
梅绛雪说表妹余情也认识这个医生,他征求了一下表妹的意见,也是清晨刚收到回信。
许康轶低头,打开了余情用信鸽给他传来的小纸条,上边只有几个字:“医术高超,尽托之。”
表妹小黄鱼儿年纪虽小,但是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见解,既然和梅绛雪一样,为这位大夫打了包票,那他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两人一路不再多说什么,一直到了梅绛雪的别庄上,下了马车,下人垂着头,将二人引到一处宅院会客厅,夏日清晨也很凉爽,会客厅拉着半截布帘,将里边那个人挡的影影绰绰。
许康轶身份贵重,到哪里大大方方自在惯了,他不等下人挑帘,自己直接伸手直接掀开门帘,一眼看到坐在太师椅上品茗等人的大夫,手直接掀着门帘忘了收回来,站着没动。
——他表情稍微愣了下,医术超群的男大夫,至少得有点年纪吧?他已经心中做好了三缕山羊胡子的准备。
可这么当面一看,却是异常年轻,看着和他差不多年岁,而且他还认识——北疆天山草原差点喂狼的花铭卓、昨晚技惊四座,还插花撩了他一下的花折。
——花折,花堪折时直须折。
梅绛雪有点不好意思,昨晚她也非常诧异,不知道认识的花折竟然是个多才多艺的,连这些歌舞升平的玩意儿都会。
花折看到许康轶来了,灿然一笑,明眸似流光婉转,站起来几大步稳稳踱到近前,一身阳刚华贵之气,弯腰抱拳施了一个礼,清越说道:“医官花折,参见郡王殿下。”
这人有点意思。
许康轶向来不是话多的,既然是梅绛雪打了包票,许康轶想着也不用多问了:“那就多谢梅姑娘操心了,花折大夫跟我上车,我带走了。”
许康轶坐在车厢内的软凳上,扫了坐在他对面的花折一眼,花折也大大方方的给他看,视线对视,不躲也不闪。
花折看了看许康轶闪光的水晶镜,心思一闪,问道:“既然殿下也不闭目养神,那我先看看殿下的眼睛如何?”
许康轶也不说话,把手伸到脑后默默的解开了水晶镜。
马车宽敞,花折蹲直了身子,把冰凉的手搭在了许康轶的眉骨上,一边检查一边问:“应该是中毒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感受着花折的手冰凉柔软,十指灵活,许康轶淡淡的问道:“如果没有解药,还可以坚持多久?”
花折的手掠过许康轶的眼角,按了按穴位,回答道:“好好用药维持的话,七八年吧。”
梅绛雪都说顶多是两三年,这个花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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