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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御医也去了,把了脉开了药,可檀大人说陛下您不去他就不喝药。”
林申海为难地说。
“他不喝就不喝,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还要孤求着他爱惜?”
祁宴语气微扬。
沈霖进宫以来,见到的祁宴多是撒娇的、耍赖的,而这般明确表示厌烦的模样他却是第一次见。
“可是孙太医说檀大人高热不退,再不用药,恐有性命之忧。”
林申海谨慎地说。
“啧……”
话已至此,他也不得不去,只能不耐地起身:“替孤更衣梳洗。”
说完,他又回头在沈霖身上亲了一口:“阿霖先睡吧,现在时候还早。
孤去檀钰那边看看就去早朝了,下了朝再来找你。”
沈霖却莫名地想去檀钰那边看看,便也起身说:“檀大人生病,臣也无法安眠。
臣随陛下一起去看望檀大人吧。”
“你跟他又没什么交情,有什么好担心的?”
祁宴说。
然而沈霖坚持,祁宴也没有过多阻拦,最后两人更衣洗漱完便双双去了檀钰所在的吟凤宫了。
刚踏进庭院,还没走进屋内,就听到了各种瓷器被摔碎的声音,叮呤咣啷响了一地。
祁宴走到门前,便见那地面上到处都是瓷片,竟然难以找到一个下脚的地方。
祁宴正欲提步入内,林申海刚想拦:“陛下,要不还是先让人清理了您在进去吧,当心龙体。”
“无事。”
祁宴步履没有一丝停顿,便迈入了门中。
沈霖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林申海的声音已经表明了祁宴来了,但是屋内的檀钰知道祁宴来了,也没有任何过来行礼的打算,反而在祁宴走向床帏的时候,又是一个花瓶狠狠地朝祁宴砸来,刚好砸在了祁宴落脚前的半尺之内。
碎片四溅。
“你来干什么!”
檀钰大声说,他听起来果真病了,声音十分沙哑,但是还能听出他的怒气。
“不是你让孤来的?”
祁宴语气冷淡地说。
“祁宴你混账!”
骂着,又是一个玉枕狠狠摔在祁宴面前。
祁宴眼都不眨一下,这点阵仗对于在沙场上呆了多年的他来说属实是小伎俩了,他只是护着沈霖,带着他走近。
这时,沈霖才见到檀钰此时的模样,昨日那鲜衣怒马、俊美若灿阳的少年,此时却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他唇色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但还是神色愤怒地看着祁宴。
不,那种神色,说是愤怒,其实并不够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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