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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戎渡眼睛锁定了青年,忽然间笑了起来,开门见山地道:“殷公子今天来,是要无遮堡不再插手平剑山庄的事么?”
说着,已在北堂尊越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
殷知玄亦笑,平稳地开口,语气冷静,声音也拿捏得很稳:“少堡主与殷知白交好,助他上位,也是应当,只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分,与‘利’字相比,想必总要浅上几分。”
北堂戎渡听了,很干脆地点头道:“没错,殷公子说得颇有道理。”
话音方落,一只手就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北堂尊越似笑非笑道:“哦?若是代价足够,你岂非连本座也能卖了?”
北堂戎渡笑了一下,转动手上的扳指:“不会,因为没人能出得起那个价钱。”
他说着,一双凤目往殷知玄身上一转,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殷公子要说什么,就直言罢。”
殷知玄眉毛微微扬了起来,缓缓站起身,稳声侃侃而谈:“殷知白答应过无遮堡什么条件,他日我掌管平剑山庄之后,也一样可以做到!
不仅仅如此,我可以给的更多,只要无遮堡自此以后,不再支持殷知白!”
殷知玄说罢,便凝目看向北堂尊越,静等着男人的答复,他这一番话中,已将自己的意思说得再明白不过,他相信,无遮堡不可能只因为北堂戎渡与殷知白之间所谓的交情而助其上位,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而自己如果能够给出更大的利益,执掌整个无遮堡的那个男人,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父亲,您说呢。”
北堂戎渡看向身旁的男人,用手淡淡拨弄了一下右耳上冰冷的青金石坠子,眉宇之间一派闲适,北堂尊越则是斜倚在短榻上,眼中泛过一丝锋利的色泽,唇边有似笑非笑的纹路,却并没有出声,殷知玄见状,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俊美的面孔上浮起一缕冷静的微笑,道:“不仅如此,在下还有一个不错的条件……堡主向来阅尽天下美人,少堡主更是娶妻绝色,想必无论什么美貌男女,也已不能打动两位……”
殷知玄眼中幽沉,徐徐道:“以无遮堡的权势财富,无数美人皆是唾手可得,只是——”
青年微微眯起眼,眸底依稀有妖异的色泽,一字一字地道:“……只是若以平剑山庄庄主作为身下承欢之人,不知堡主与少堡主觉得是否难得?”
殷知玄慢慢说着话,声音之中已渐渐没有任何波动:“平剑山庄虽自然不如无遮堡,但也是武林中颇大的一方势力,历代庄主都是江湖中地位名望皆自不凡的人物,若有平剑山庄庄主自愿雌伏身下,又岂是一群绝色美人带来的些许乐趣和满足能够相提并论的!”
室中静了片刻,随即有掌声轻轻响起:“了不起,了不起……”
就见北堂戎渡拍了拍手,看着殷知玄,笑容幽深:“连把自己送出去这种条件都提得出来,看来从前是我小看了殷公子,原来竟是个枭雄人物,对人对己,都够狠……”
少年说着,转过头对北堂尊越笑道:“父亲,说实在的,听了这个条件,孩儿已经动心了……父亲呢?”
北堂尊越晶黄的眼中有兽一般的颜色,微微挑起唇角,低笑道:“平剑山庄庄主吗……本座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意动。”
男人继续低低嗤笑着:“既是如此……便杀了罢。”
殷知玄陡然变色,饶是他颇有心计,也万不曾想到情势竟会如此急转而下,但他毕竟不是寻常人,面色疾变之后,遂立时道:“……堡主这是何意?!”
北堂戎渡在一旁纹丝不动,不紧不慢地插口道:“父亲的意思,是要你死……殷知白虽有借我之力的意思,但这交情里也有六七分真心,而你连自己都可以出卖,对自己都能这么狠,这样的人以后能做出什么事,谁也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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