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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必成强词夺理道:“我还有别的产业!”
常禾却嘲笑道:“那几个酒楼布庄是吧,本小姐早去看过了,生意惨淡,根本不怎么挣钱。”
福必成愣了一下,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硬气起来:“姜小姐是说我私吞你的田产?你可有什么证据?”
常禾脸上并无惧色,游刃有余地回道:“我不需要有证据。”
福必成觉得自己幻听了,又问了一遍:“什么?”
常禾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不需要有证据。”
“为什么?”
常禾向后看了一眼,慢悠悠地坐下:“福大人可知我这次来青州是应了知府田大人的邀?”
福必成点点头。
常禾一拍手,伸手隔空点了点他:“我想如果我现在去请他带人搜查一下这个庄园和您在城中的宅邸,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福必成眉头狠狠一跳,浑身犯冷,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嘴硬道:“田大人是个好官,他不会为了钱这样的......”
“哦?”
常禾笑得狭促,“若我告诉他有乡绅隐藏田产逃税呢,一百亩田......以前是交粮食,现在摊丁入亩折成银子了,你逃了多少年就要补交多少年的税银,还要交罚款......”
“知府大人现在忙着建渡口呢,据我所知正是缺钱的时候,你说他会不会卖我个人情顺便再搜点银子出来呢?”
福必成感觉自己要晕倒了,身体站不住地向后趔趄了一下,常禾觉得话说到这儿已经仁至义尽了,看了盼春一眼,后者伶俐地走到她的身旁,将胳膊伸出来,常禾搭着她的胳膊起身道:“话我就说这么多了,福老板是个聪明人,请自行定夺吧,我的耐心不多,两天,要不交出剩下的地,要不你就去府衙吃板子。”
见姜琰要走,一直在后面当缩头乌龟的康日吉憋不住了,想要拦下她:“姜小姐,咱们有事好好商量......”
“闭嘴。”
常禾瞪了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
康日吉被她说得面色发涨,这几年富贵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没脸没皮了,恨恨咬着牙,就这么看着常禾渐渐走远,也没有去追。
人走茶凉,屋内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康日吉和福必成大眼瞪小眼,半晌,康日吉急道:“大哥,这可怎么办?”
此时,本应该和康日吉一样急得上蹿下跳的福必成却异常冷静,甚至开始分析起来:“这一百亩土地咱们是肯定没有了,户房那边我已经打点过了,她不可能没想到这一步,那她说让田大人搜查我们,能查出什么?”
“当然是原来的地契和咱们的钱财啊,咱们府上这么多奇珍异宝,一对账不就知道不对了。”
刘氏原始的地契可以烧毁,但怎么和知府解释这些钱怎么来的,是个问题。
现在转移钱财肯定是来不及了,就算把家搬空,但他们还有那么多宅子、铺子、银票,这怎么藏,做假账也来不及了,余士玮也......
他们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嫌弃自己手里的钱太多。
二人就这么想了一夜,两个榆木脑袋啥也没想出来,只能临时抱佛脚,守着府里的账房改了一夜能改的账本,两人家里都沉寂着一股死意,外面晴空万里,福、康二人的心却比晚秋的湖水还要凉。
就在二人觉得全都完了的时候,他们派出去跟踪易见山的小厮却回来了。
小厮一看老爷的书房前从门口到里屋全部铺满了账本和打包好的古董珍玩吓了一跳,两股战战地走进房内,对着一脸怨气地康日吉行礼道:“老爷我回来了。”
康日吉都火烧眉毛了,根本不想理他,开口骂道:“有事快说,没看到我在忙吗?”
小厮更加害怕了,惶恐道:“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看见易公子去了府衙,田大人好像还挺开心的,和他进了府衙,我站得远没听清,就听见了他们说渡口的事情,什么商人和官府合作一起修渡口.......”
他实在没记住那个词是什么,绞尽脑汁憋出来一句:“而且好像还能得利!”
一个账房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听到这儿忍不住问道:“得利?怎么得利?这渡口都不一定有货船经过!”
那个小厮想了一会儿,灵光一闪终于把最重要的一句话想出来了:“好像不是按渡口盈利分钱,是按照......咦,那个叫什么来着,按照出资比例在年终分官府的总盈利。”
“啪嗒”
一声,账房的笔掉在地上,他被这话惊得目瞪口呆,懵了好一会儿“蹭”
地站起来对着福必成大喊:“老爷,我可能知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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