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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止不住地发抖,战栗,想要退缩。
他的目光太陌生了,冷淡,漠然,仿佛在看某种无生命的物质一样望着她。
非要说的话,就是像在看最脆弱的东西,一碾就会成为齑粉的物品,或者随便什么,反正是他永远不会理解的、弱小的东西。
她被这种目光刺痛了。
基本上没人知道五条悟喝酒之后是什么样的,但冬月暄现在知道了。
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而“冬月暄”
正好在这部分记忆里。
已经说不上来心口泛滥开来的究竟是不是苦涩了,但她只是握住了这只几乎把她的下颌捏到发红作痛的手:“……老师。”
这一声艰涩地喊出口,冬月暄看到他的目光似乎变化了一些,手上的劲道也松了一点。
这一刻,他是五条悟,是当代[最强]。
她是冬月暄,她只是一个爱慕他的人。
她只是她自己。
于是她再接再厉,把掐住她下颌的手轻柔而坚定地握着,也没管自己的手冰凉到让他皱眉,又轻又慢地哄:“……我是冬月暄,冬、月、暄。
能放开我吗?这样会让我很疼,放开我,好吗?”
爱是诅咒·14
他好像听懂了。
掐着下颌的手放开来一点点,只是目光仍然锁定在冬月暄的身上,没有移动分毫。
冬月暄心底一松,那种悬着、迫切想要知道究竟有没有被记住的忧虑终于放下。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现在她被他划进[需要记住]的人一栏了。
五条悟的目光始终凝固在她的面上,像是在仔仔细细地打量,用他那双如燃烧的星屑的眼瞳。
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红变烫,手脚局促到无处安放,干脆揪着制服下摆的褶皱,低着头任他端详。
一开始是羞赧,然后是不安,是莫名的自惭形秽,再是焦躁。
为什么要看这么久?他是在透过自己看什么?
每一个问题都让心脏涨潮鼓胀,仿佛是一个空旷的公路月台,焦躁、不安,又无比期待着下一班车的到来。
他果然是醉了。
因为冬月暄察觉到,往日里作为面具的略带夸张语调不知不觉瓦解了,防护色被冲洗,他褪下了身为师长时刻意的不着调,露出了真正属于成年男人成熟的内核。
他在无意识地控场,换句话说,现在的他很危险。
五条悟是和“过分危险”
挂钩的名字。
“噢……”
他终于发出了一声,然后收回了视线。
悬于脖颈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没完全落下,冬月暄鼓足勇气抬头看他:“认出来了吗?”
他果然是认出来了,因为把手彻底松开了,姿态也逐渐松弛下来,像一只懒懒散散、但仍具备攻击性的大猫:“是冬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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