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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已经过了清早,庙市上却仍旧不断有人潮涌入,远远望去甚至比以往隅山村的庙市还要热闹。
骗子,老贼,无耻之尤!
贺擎气得脸色涨红,这群人根本是踩着河神庙才能有如今的光景。
他已经筹划好了,等下就去与提早赶到芜河村的人里应外合,找机会偷偷将那阮祺推进水中。
说自己掉进河里是受了神罚,那若是阮祺也跟着一起掉进去呢。
到时众目睽睽之下,看那姓江的还能有什么说辞。
最好是直接淹死了,贺擎恨恨想着。
他先前特地寻人打听过,那个叫阮祺的小哥儿幼年时受过惊吓,虽然住在河边,却并不会水。
春季河水湍急,这要是被水流冲走了,任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师父!”
身边的童子突然惊叫一声。
贺庙祝晃了下神,还没弄明白对方究竟在瞎叫什么,就感觉脚下一滑,侧身栽倒进水里。
不对,他离河岸边还有段距离,怎么会……
冰冷的河水没过头顶,贺擎根本来不及呼救,只觉眼前一片漆黑,紧接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烤鱼摊位后,清珞睁开眼,就见阮祺满脸担心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不然我先陪你回去吧?”
“无事,”
清珞摇头,视线转向外面,“只是打了个盹。”
这种天气在外面打盹,阮祺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从魏婶子那里借来件袄子,将对方整个裹紧。
“眼下风凉,不能在外头睡熟,你再等一下,伯母他们应当很快就能收摊了,咱们回家了再睡。”
清珞裹着厚衣,并未解释,只是点头:“好。”
另一边,江聿升听到村人回报,心底惊疑不定。
他今早刚收到消息,说贺擎已经带人赶到芜河村来,打定主意要先解决了阮祺,让他们村里的庙市再无法开办下去。
为了避免意外,江聿升和手下村人特地赶到烤鱼摊附近,以防备贺擎的人突然作乱。
结果现在却来告诉他,贺擎失足落水,已经人事不知了,别说是捣乱闹事,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
江聿升很摸不着头脑。
又……掉水里了?
这位河神庙的庙祝是真得罪神明了吧,不然怎么好端端的总闷头往河水里跳。
“其,其实也不是失足落水,”
来回报的村民心有余悸,“听瞧见的小子说,那贺庙祝离河岸并不近,结果突然有阵妖风吹来,眼看着将他卷进水里,怎么都拉不上来。”
“后来好容易拉扯上岸,却是有些痴傻了,眼睛直翻白,脸色乌青得像鬼一样,还一个劲儿叫嚷着求人饶命。”
也不知是不是村民描述得太过生动,江聿升没来由打了个寒颤,连忙抬手拦住。
“行了,没惹出别的事情就好,叫咱们的人看紧村口外,无论谁来了都不许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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