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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野瞪大了眼睛,谢文喆忙又补上一句:“我有意放走的,这般关着总是隐患,趁着现在太子遗孤闹得沸沸扬扬,左相府腾不出手来管女儿的。”
“那如今可是要跟郑家撕破脸了么?”
“那便要看我的本事了!”
谢文喆得意道:“郑婉仪回到郑家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告状,而第二件事,便是要感谢放她出小院的恩人了。”
“恩人是你安排的?”
“这位恩人只怕会成了郑婉仪的噩梦……”
谢文喆长叹一声:“失了心中所系,他便如坠入深渊后的修罗,再没有什么能拦住他复仇了。”
郑婉仪此时正在高氏的怀中痛哭,只说自己被谢文喆如何苛待囚禁,将高氏说的怒火中烧,与郑婉仪一同痛骂谢文喆,待到骂的痛快了,高氏也不免问起郑婉仪:“那谢大郎为何要如此对你!
难道就不顾及咱们郑家了么?”
郑婉仪不说话只是哭,她下手杀人的事情,郑超仕与高氏都是不知道的,当初也不过是左相府的管家出面便压着京兆尹平了此事。
此时高氏问的急了,她便嚎啕道:“母亲还不信我么?那谢文喆便是个断袖,如此才苛待与我!”
高氏总觉得事有蹊跷,然而女儿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下去,只盼着郑超仕那边的问话能有个结果。
此时的郑超仕正在与带郑婉仪回家的恩人说话。
“小人参见左相大人!”
这人全然不以恩人自居,半跪地施礼,态度放的十分谦卑,口中道:“小人姓陈,曾在戍边的西路军七营中任陪戎副尉。”
郑超仕自是不将这小小的从九品武职放在眼中,但这人好歹救了自己女儿回来,言语上总要客气些:“陈副尉快快请起。”
郑超仕做了个虚拖的手势,又示意下人拿来百两白银:“这些来谢陈副尉送小女回府。”
不想陈副尉并不接银子,只是双膝跪倒在地,口中道:“我与婉仪相识已久,彼此倾心,只求郑相爷成全!”
郑超仕大吃一惊,急忙遣退众人,厉声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副尉不卑不亢:“我与婉仪两年前便相识于万佛寺,小人出身微末,为了配的上她特去从军,指望能以军功升迁,日后可以风光迎娶。
怎料一朝传来消息,婉仪竟已嫁人,小人自边关回返,路上耽误了些时日,原本已经死心,谁知那谢家竟待婉仪十分严苛。
小人不甘心婉仪吃苦,遂将她带回郑家!
只求相爷成全!”
郑超仕气的面色铁青却不好发作,只怕这事情闹出去阖家成了别人的笑柄,遂好声好气的招待这位陈副尉客房休息,转身就杀了去后院找郑婉仪问个清楚。
郑婉仪与这陈副尉相识将将月余,初时是郑婉仪的婢女玉梨先发现给他们送饭的人从原来的哑伯变成了这位相貌出众的陈副尉,陈副尉与哑伯不同,平时很愿意与玉梨聊两句,二人渐渐熟络起来,玉梨才知道,这位陈副尉是因为父亲去世所以从军队回来奔丧,但去世的父亲与谢文喆又有债务关系,所以不得不来替谢文喆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恰巧哑伯生病,所以换成了他来给这小院中的人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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