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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别人家被单的贼!”
不要脸!
“呵。”
胸膛轻轻震动了下,沈清越上前环住少年柔软的腰肢,没脸没皮地开口:“只偷阿慈家的。”
至于最后“偷”
出来的被单放在了哪里,郁慈已经不想再问了。
反正世上他没有见过比沈清越更厚脸皮的人了。
水罐中的锦鲤颜色似乎愈发浓郁了些,每一枚深红的鳞片都粼粼闪着光,水流划过间,艳丽而华美。
蹲在水罐前,郁慈仰着脸隔着玻璃相望,几乎有一瞬间的失神。
记忆中清雅端方的贺月寻竟然也会有跟“艳色”
这个词相联系的时候。
那个执白子轻点他鼻尖的男人,如今变成了动人心魄的美人……鱼?
风吹动乌发勾过少年莹白的脸侧,眼形很圆,自下而上地望过来时,总显得很乖很专注。
那尾绮丽的尾鳍微微动了动,锦鲤靠得更近,几乎贴在玻璃面上。
如今符隶已毁,刻在魂魄上每时每刻抽取他的生机的禁咒顷刻间瓦解。
但在那一瞬间,不是解脱,而是担心。
贺月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费尽心思也要破除禁咒的另一个只会是少年。
他不想少年牵扯到这桩阴私里。
他宁可让生魂上的痛苦一直存在,也不想少年受到一丁点伤害。
但此刻少年很乖地望着他,嗓音轻轻地问他:“贺月寻,你好一些了吗?”
白软的脸蛋像一片轻柔的云,圆眸湿润润的如同被水浸过一样,睫羽扇动了下,流露出几分担心。
但过了几息后,贺月寻还是没有出声。
他怕他此刻一开口就会暴露一直压抑埋藏的心绪,他怕会吓到少年。
故而,贺月寻只是将尾鳍摆得更漂亮些,以分散少年的注意。
虽然没听到贺月寻切确的回应,但郁慈还是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唇边抿出一点轻盈的笑,放下了心。
陪了贺月寻好一会儿,往水罐里放了几颗饲料,又认真道别后,郁慈才下楼去看悟生。
少年罕见觉得时间有一点不够用,也许是他要照顾两个小孩的缘故?
窗台上,锦鲤静静注视着少年的背影,身后的尾鳍也停止了摆动。
他从来都不是真的鱼,不需要投喂,不需要游动,也不需要呼吸。
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哄少年开心罢了。
少年是他与这世间最后的连接。
他魂力的每一次流转都是在回应少年的心跳与呼吸。
虽然才被接到公馆一天,但悟生接受得还算不错。
很大程度上,出自吴妈之手的点心起了很大作用。
在山上久不见甜,让悟生对甜点一类很是喜欢,哪怕甜度已经到了正常人不太能接受的程度,但对悟生而言也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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