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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来,轻柔地捏住言柚一只手腕,让她松了手。
“别掐自己。
其实也没有多疼,”
他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沙发软垫,“我都记不清了。”
叶崇想让他回去,程肆不是不愿。
他只是,不想面对程术知,不想再继续作为程术知的“作品”
而活着。
况且,他还没有找到梁令的真正死因。
对于十一年前的那场意外,程肆从未有过怀疑。
直到程望思离开前,老爷子当时只让他陪到了最后。
除了留下那句将他与妻子合葬的遗言,弥留之际,程望思合眼喃喃:“阿令,术知是在怨我们断了他的路……我来找你讨骂了,是我包庇害死你的凶手……”
那句“断了他的路”
,才让程肆想起一件事。
梁令离开后那一年,他半夜醒来,总会撞见书房亮着的灯。
他以为程术知是在忙工作,后来由此偶然从开着的门缝望进去,才看到他原来是在喝酒。
在那之前,程术知滴酒不沾。
或许可以因为母亲的骤然离开,接受不了。
但为何又会在这十年间,暗地里不停止地调查梁令当年寄到江城的某样东西呢。
他在找什么?言柚眼睫不停地颤动。
“哥哥。”
她伸出手来,指尖轻轻点在他手背微凸的青色血管上。
“你厌恶别人碰触,也是……因为差不多的原因吗?”
程肆低眉,望着言柚小心翼翼的动作。
片刻,才低声说:“和他有关。”
令旖的行为,都是在程术知的命令下完成的。
“不严重了……怎么这幅模样,”
程肆笑看过来,“这不是没多大影响么,你现在这样碰我我也不觉得厌恶和难受。”
程肆的神情始终很淡,他连说那些话的时候,都没有多大起伏。
怎么会没有呢,那样对待他的人,是他亲生的父亲。
她连被言为强和郑蓉丽忽视都觉得难过,觉得委屈得要死。
程肆被那样对待,他的难过,又有多沉重。
可他越是表现得平静无谓,言柚一整颗心,就越揪得发紧。
好疼啊。
怎么会不怎么疼呢。
怎么会记不清呢。
那样的疼痛,忘不掉的。
言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程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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