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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奚哽了一下,“你真是、真是…”
他心里又气又急,感觉自己活像堵住嘴被架在台子上烤的烤乳猪。
堵了好半天,到底只能握紧卿长渊的手,憋出一句没什么底气的,“你敢死,我、我就改嫁…”
云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威胁人。
不过他自然不会给云奚改嫁的机会。
卿长渊这样想着,浓密地睫毛慢慢遮住幽邃的眼眸。
血水被侍人一盆盆端出来,盆沿白色的绸布沾了发黑的红,在金灿灿的宫殿中显出某种触目惊心的灰暗。
御医们满头大汗地进进出出,云奚在不远处前后左右地乱走。
怎的一个兵荒马乱了得。
司命许久没来瞧,乍地一下,吓坏了,“不得了,你当真让帝君为你生孩子了?”
云奚都木了,听着司命声音扯着嗓子就开始嗷,一抽一抽,“…他还不如给我生个孩子呢呜呜呜。”
司命:“…大白天倒也不必做梦。”
听云奚抽抽噎噎地道了缘由,司命更无奈了。
其实卿长渊这执拗疯魔的性子,前两世便有些端倪,再往前推推,帝君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子。
近些年虽给描画成个如何端庄如何高冷的神仙,可青华帝君既为战神,又身为没泉水没梧桐就宁可渴死饿死的凤凰,哪里会任由云奚三番五次这般拿捏呢。
人家一世情劫就够鸡飞狗跳一阵的,云奚这三世…怕是崩了牙,帝君也啃住这块石头不撒口了。
司命怜悯地瞥了云奚一眼,不知道是提醒他这可能不止三个情劫那么简单,让他早点跑路好,还是让他早些认命好。
不过云奚傻了吧唧的,多半也说不明白。
司命已经在想帝君归位时自己躲哪儿去才稳妥些,云奚还在为卿长渊秃头。
卿长渊救是救过来了,不过也给满朝文武放了个长假。
别说上朝了,小暴君包成个木乃伊惨兮兮地躺床上,动都动不了。
其实像他这种格外被女娲偏爱的人,明亮时有明亮时的好看,破碎时有破碎时的好看。
此时烛光摇曳,卿长渊安静地闭着眼睛,就很有那种脆弱的美丽,像极了月老那株碰一下就疯狂掉花瓣的金贵小白花。
联想自己被月老杵着拐杖追着打了几天几夜的惨状,云奚感觉后背又泛起钝钝的疼,那疼一直连到心口,一扯一扯。
他安静如鸡地蹲在床边,定定地瞧着卿长渊漆黑的发,苍白的脸,不敢伸手。
倒不是怕戳一下卿长渊就跟那花掉花瓣一样疯狂掉头发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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