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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叔一贯温润的声音少见的带着怒意。
“算了,云叔,我这都要离开君家堡了。
再怎么苛待,也就这一次了。
既然他们想看笑话,那就看吧。”
这是敛之,平淡的语气里倒不见云叔那样的恼怒。
“这是怎么了?什么苛待笑话?”
李雾推门而入,就见敛之刚沐浴完,一身白衣内袍,湿漉漉的乌发披散在身后,端的是水墨清明一副画儿似的。
边上的云叔却是难掩怒意的握着桌上放置着的一套衣物。
“阿雾!”
君墨玉见李雾回来正要起身,还未张口,云叔已经恼怒的叫了李雾,抱怨开来,“你看看主院送来的祭祀衣服,这要穿去祠堂正屋,公子还不被他们轰出去。”
“衣服怎么了?”
李雾大约明白小白之前提的事情发生了,但真拿到衣服仔细一看,她也恼了。
这些人也太过分了。
祭祖的衣服本事白袍,以示干净清明,但为了与清明时祭祖扫墓区隔开,离堡祭祖时穿的白袍是陪着米色或黄色腰封和滚边的,君家的规矩嫡出配黄,庶出配米。
主院给君墨玉送来的白袍配的是米色腰封与滚边,这本是没有错的,但仔细看才发现这腰封却非娟非布非缎,却是麻的。
自古以来,披麻戴孝,麻制的东西一贯是用于家人新丧,君墨玉如果在离堡祭祀的时候戴着麻制的腰封,自然是只有被人戳手指的份。
君墨玉看李雾拿着衣物也一脸恼意,只得起身安抚云叔和李雾,“没事的,这么多年闲言闲语都过来了,临走这最后一趟,他们想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好了,我没事的。”
“胡说八道,让我想想,一定要穿他们送来的衣服?”
李雾右手手指习惯性摩挲着鼻梁。
“嗯,要穿的,就是知道要穿他们才送来。”
“交给我!”
李雾双掌对拍,想到了,怎么忘记以前学的手工艺了,绢花制作,她多少还记得些,“敛之,云叔,给我拿针线和剪刀,我来变废为宝!”
然后君墨玉和云叔都在一边吃惊的看着李雾拿着剪刀唰唰几下剪掉腰封,剪出几个形状后就开始飞针走线,君墨玉奇怪的看着李雾的动作,云叔却是又莫名又不知所措,莫名是不晓得李雾在干什么,不知所措是怕李雾就这样剪坏了腰封,没有成套的祭祀衣服,公子去祠堂又该被骂。
没多久,那块剪坏了的腰封在李雾的手里变成了一朵内敛雅致的麻布花朵,看的君墨玉和云叔直呼惊奇。
李雾又取来君墨玉的一件内袍,剪开,快速的缝制成一条腰带。
敛之的内袍都是她新给他配的,出自广墨织坊,质地自然没话讲。
腰带成型后,李雾就只能交给君墨玉了,告诉他她要的秀样,让敛之来绣。
术业有专攻,虽然前世今生自己学的又杂又多,但是刺绣这个古典的东西前世是早已少见,今生女尊的风气下也用不到她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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