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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上面粘,她在下面给他拿着透明胶布和剪刀,他连名带姓的叫她,“叶清扬,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贴歪?”
她走得远远的,仔细看一看,走过来告诉他,“没有呢。”
他对她微笑,她也对他微笑,她记得那天他穿的是白色的毛衣,蓝色的牛仔裤,领子高高的竖起来,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让人的眼前,没有来由的就是一炫。
他们两个合作粘了整间屋子的拉花纸,东西南北四个角落,丝丝缕缕,牵扯不绝,剪不断理还乱的,那颜色太鲜亮,灯光一亮起来,亮晶晶的晃人眼睛,整个天花板的顶棚都仿佛奢华了起来,有一点点像十七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宫廷,而他站在那里,因为高,就有那么一点点鹤立鸡群似的贵气,就像是宫廷里面的王子。
她站在一群女生堆里,遥遥的看着,心中有一点点的懵懂。
高中的时候学业是极忙的,一年里似乎也只有那么一天,大孩子们才能够放下沉甸甸的书本来,快乐的玩在一起。
班级里很多人表演节目,有人唱歌,有人跳舞,还有人在那里演双簧,已经年过四十岁的班主任都发福了,穿着西裤和皮鞋,也跳了一个兔子舞,大家一起围成圈子,打着拍子喊,“哒滴,哒滴,哒滴哒滴哒滴-------”
班级里面的桌子全部都拼在一起,上面摆着花生瓜子水果奶糖,那个时候还流行大白兔和金丝猴,含一块在嘴巴里,甜甜的味道混着牛奶的香气,仿佛就连舌头也要融化掉,大家都围坐在一起玩游戏,一个男生拿了两根筷子敲着饭盒,“当当当”
的一路响,一只小小的绒毛狗熊在人群里面传来传去,每当传过一回,就有一个人被揪出来表演节目,有的人唱歌,有的人讲笑话,有一个男生居然当众学了两声狗叫,大家哄堂大笑,清扬也笑,结果不知怎么,一次敲盆子的声音停了,那狗熊正好落着她的手里。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旁边的人给推了出来,大家给她鼓掌,含着微笑看着她,屋子里面很热,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是红红的,那一张张青春的笑脸,太纯洁,所以太美好,他们中的很多人,终此一生,清扬都再也未曾见过,可是她一直记得那一刻,他们的微笑与面容,似乎就定格在那一刻,定格在记忆里,永生永世,难以忘怀。
最后清扬朗诵了一首诗,是郑愁予的《错误》,刚刚开始的时候,其实她还有一点点的紧张,可是慢慢的就镇静下来,她的声音清清,并且朗朗,吐字吐得特别的清楚,她轻声的念,“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教室里鸦雀无声,那些优美的句子就仿佛是三月里的桃花,无声无息的绽放在每一个年轻人的心里,明媚并且苍凉,或许在当时,他们有很多人都不明了这诗中的含义,可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懂得那一份惆怅。
她继续念下去,“跫音不响,三月的春闱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很多双年轻的眼睛都在望着她,那样的明亮的眼睛,就仿佛是初春时节的阳光,不带一丝丝的阴霾与忧郁,苦闷与感伤。
那个时候保暖内衣还没有普及,清扬记得自己还穿着套头的大毛衣,是当时流行的加丝羊毛,手工的针脚密密麻麻,保温性太好,身上就像生出了一根一根的小针,她坐下去的时候脸孔红红的,同学们给她鼓掌,还有一个调皮的男生叫了一声“好”
,不锈钢饭盒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她越发觉得热,汗水似乎湿了脊背,她从后门走出来透气,然后封凌宇就跟了出来。
那一晚说了些什么话,清扬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两个人一起靠在楼梯的栏杆上看星星,身后是绵长而整洁的楼道,每一间房子里都传出来大孩子们的欢呼声,还有歌声,不知道是哪一个班级里还包了饺子,从餐厅里煮好,一大盆一大盆的端了回来,腾腾的热气冒出来,模糊了人的脸面,就好像是连心也柔软了起来,她笑,他也笑,却忽然对望一眼,一起别过头去。
那是2000年的新年,千禧千禧,千年志禧,他与她靠在教学楼的栏杆上,那样纯洁的少男和少女,那样纯洁的年纪,最最青春的,或许还有一些稚嫩的悸动,他的手慢慢的伸过去,在肥肥大大的校服底下,轻轻的,牵住了她的手。
就是那样纯洁的牵手,在那个时候,却已经是一种出离的大胆,两个人其实都是一般意义上的好学生,在班级里从来都不敢说话,偶尔有眼神的交汇,却仿佛是共同的秘密,沉默无语,却又脉脉相通。
清扬一直都记得,记得那一晚的天空,那一晚的天上,有璀璨迷离的星子,一颗一颗,晶莹的,闪烁的,像是黑天鹅绒上连缀的细碎的钻石,又像是夜间草地上晶莹的露水,剔透得像是水洗过一样,他的眼睛也是,可是他一直都不看她,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后来上了大学,他们一起来到另外一座城市,封凌宇一直叹息,说再也看不见这样好的星星了。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很久很久以后,清扬才能够明白,他们失去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东西,曾经珍惜的,曾经坚持的,曾经以为无上美好的——不仅仅是星星。
那个时候他们的学校实行的是军事化的管理,所有的学生都要住校,早上还要出操,夏天不管多热,冬天不管多冷,只要不下雪下雨就要跑,体育老师都是塞北汉子,一个个高大剽悍,一大群人被拉到操场上,不由分说的就是八百米。
北方的天气又干又冷,冬天的时候五六点钟就爬起来,那天还没有亮,都是老北风呼呼的吹过去,孩子们一个一个包的跟包子一样,手套围脖口罩全副武装,可是那风就跟小针一样,无孔不入的从每一个缝隙钻进去,扎的多了人就麻木,回到教室里要缓好一会才有感觉,那脸孔就会红通通的出火,像是两只熟透的苹果。
当学生苦,确实是苦,可是那些苦中,也有乐,有的时候天太冷,风太大,在操场上就都跑得散了队,体育老师们怎么吹哨子都不管用,大家提提踏踏的像是难民流亡,明明应该是大圈,一圈一圈的越绕越小,老师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
清扬体力不好,总是落在后头,有的时候落在陌生的班级里,天色黑蒙蒙,一个一个黑乎乎的陌生人影跑过去,可是他总是跟陪在她的旁边,不管是什么时候,都陪着她跑完。
八百米的速度总是很快,大家都气喘吁吁,都不能开口说话,呼出的白气一团一团的在空气中,连眉毛上都结了霜花,心跳的像是擂鼓,“咕咚咕咚”
,一声又一声,停下来的时候,就连头发根里都已经出了汗,先是热的,后来就变得冰冷,全身都脱了力,脚底软绵绵,精神却格外的好。
到班级里面上早自习去,有的时候还能够看见月亮,那是黎明时分的月亮,圆圆的,不大,像是瘦了一圈,黄黄的,薄薄的,挂在餐厅那小小的飞檐的角落上,背景是将明未明的天色,剔透的黑蓝,像是拿着清水洗过一样,那样的明净。
学校管得严格,所有的孩子都必须住校,只有周末才可以回家去,一出学校的门口,就像是出了飞的小鸟一样,说说笑笑,自己都觉得快乐得不得了。
他们两个不敢约在校园里见面,总是绕到另外一条路上去,那一条路稍微远一点,可是人却很少。
他骑着脚踏车子坐在前面,她坐在后面,书包沉甸甸的背在身上,长长的马尾辫子甩在脑后,他的脚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肥肥大大的校服拉链全都解开,呼啦啦的向后面扬起来,兜头扑在她的脸上,她大声尖叫,他慢慢的松开车把来,慢慢的扬起手臂,她也扬起手来,五指向外伸展,微凉的风从指间拂过去,仿佛是什么有形的东西,可是总是抓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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